陆靖尧和顾惜第一次 你轻点啊你得太大了
土城墙根下孤悬着一座蒙古包,灰色的帐面,门口挑着朱红色酒幡,里面住着一老一少。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搬来,就像二月里的风,倏地一阵拂过便没了动静。
他们不进城居住,每天黄昏,少年都会去城东客栈,直到深夜才回。老人从不出门,不与城内居民往来,却是来往的客商歇脚的地方。
多年后的一个黄昏,城外起了风,初起时,带起尘土在墙根下打转,吹的紧了,"哗啦"一声掀翻了这座酒肆。
灰色帐面瘫软在地,咋一看像连绵起伏的山脉,想必是埋掉桌椅板凳。突然,一座"山峰"蠕动几下,又很快移向帐篷边缘,欻地钻出一个削瘦的少年。少年半跪着转过身,在那愣了半天,"哇"一声捂着脸痛哭起来,连有人走近都未觉察。
"嗨,小子,问你打听个事?"
一个如雷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少年没理睬,继续哭。
"喂,叫你呢,耳朵聋了!"
少年抬头,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人,嘴角留着涎水,脸上布满了泪痕。那两个戴着斗笠,裹着黑袍,腰间别着弯刀的男人也朝着他看。
"原来是个傻子,你是不是死了老爹,在这哭丧呢,啊哈哈哈哈!"为首那个男人是个胖子,插着腰笑得前合后仰。
少年突然从地上抄起一块砖,手往后一扬,猛掷过去。
"哎呦!"胖子上身一闪,砖块贴着他右脸飞过,下一秒,就一个箭步窜到少年跟前。
少年顿时脸色煞白,刚要转身跑,被胖子一把拽住领口,少年一口往胖子手背上咬了下去。
"啊……"胖子一声惨叫,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掐住少年脖子,往上一提,把少年高高举起,"小子你找死!"
少年喉咙里发出"哇哇"的声音,拼命用手去扳男人的手,双脚在半空中胡乱蹬踏,像被抹了脖子的青蛙。
"八月,何必跟个傻子一般见识。"后面那个瘦子开了口,声音细而尖。
胖子一声大喝,粗壮的右臂又把少年往上提了一截:"我管他是不是傻子,敢拿砖块砸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的脸憋成了猪肝,两只手无力地捶打掐在喉咙上的巨臂。
"八月,放了他,我问他几个问题。"瘦子的声音冷的像从冰窖里冒出来。
胖子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少年,少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闷哼一声,抱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三月,你跟这个废物啰嗦什么,一刀宰了算了。"
"宰了?如果他能带我们找到二月呢?"
"就他,哈哈,又傻又哑,恐怕连个茅坑都找不到。"
"有时候,傻子最诚实。"
"嗨,傻子能信,我不就成傻子了。"
瘦子不再答话,阴着脸,走到在少年跟前蹲下。少年猛地往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一根倒坍的柱子上,"咔擦"一声,似乎是木头碎裂,他黑黢黢的脸因痛苦扭曲。
瘦子往后退两步,脸色挤出一丝笑,柔声说:"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认真回答,我们就不为难你,答应的话,你就点一下头。"
少年看了眼瘦子,就瞧了瞧胖子,最后呆滞的目光又落在瘦子脸上,轻点了一下头。
"好,我先问你,你父亲是不是叫刘一?"
"刘一?你说这废材的爹,叫刘一?"胖子问。
"没错!"瘦子指了指半埋在帐篷下的一杆酒幡,上面写着——刘一酒……
少年眼睛睁的大大的,又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