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欲惑妇女泛滥春情,乡村大坑的性事小说!我走进屋里的时候,公子一如既往,跪在佛龛前专心祝祷。我知道,他在为故去的夫人祈福,愿她早入轮回,来世能有个好去处。
我心里有些羡慕,又有些轻视,他倒是深情,只是怎么还是容我这一介孤女住在了府中,近身伺侯。
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我之前是什么人。我记忆中的第一幕就是青灰的帐帷后面,公子似叹似怜,又悲又喜的眼,颤抖苍白的唇以及他身后婢女面如死灰的脸。
听说我是被捡回来的,秋雨绵绵,街上行人皆匆匆,外出回府的公子在门前看见湿淋淋的我,便将我捡回。
许是受寒高烧烧坏了脑子,我醒来之后一问三不知,只记得曾有一个人叫过我,“阿妩”,我记得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种心悸的感觉。公子怜我,就将我收留了。
府里人事简单,自从夫人故去之后,诺大的司空府只有公子一个主人,府内不过丫鬟四五,小厮六七,加上两个厨娘,一个管家。我在这司空府说是丫鬟,倒有些像小姐,不过做些女工,偶尔给公子打扫一下书房罢了。
我咳嗽一声,端上了厨娘炖的药粥,公子回首,见是我扰了他,便不多说话,只静静继续。
祝祷结束,公子至桌前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便皱眉道:“有些凉了。”说罢却一气灌了下去。
这个人,真是个怪人,粥凉了热一热也不费事,就这样喝了对身子多不好。
果然,公子喝了凉粥,面色越发苍白,咳嗽便止也止不住了。
我好心上前给他拍拍背,谁知他大手一挥,“夜深了,你且回去罢。”我想,定是我的手太凉了。
我想我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没有什么歧义,实实在在说的就是本姑娘。因为我似乎有那么个特殊功能,遇到什么都会迅速变冷。
府里那几个丫鬟回回窃窃私语,说东道西的时候,见到我来了便立时噤了声;有时厨娘与丫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见我来了虽说也会打声招呼,却再没那样的热闹场面;小厮们更不用说了,远远地见了我便扭头跑了,唯有管家愿意与我闲话一二。
更奇怪的是,经我手的粥汤,似乎都凉得格外快,这么个本事怕是只有夏天才能受欢迎了吧?
虽然怪诞,但好在公子并没有想要赶我走的意思,这么不明不白地住着,竟也没有人说闲话。
世道乱,公子便忙。他原是朝廷里少年将军,一路从小兵晋升,直到将军,再到轻骑入敌营,以命换凯旋。所以这时的他诸病缠身,只能还朝当个为边塞大军出谋划策的谋士。
每日里,除了为先夫人祝祷,便是看兵书,擦长刀。想想可怜,曾经金戈铁马,长啸战场的将军变成了成日需要药粥药膳续命,喝点凉粥便咳喘不停的病秧书生。
其实,虽然他每日都要为他那先夫人祝祷,可我听说他们二人成亲三年,见面不过二三回。公子太忙,时局太乱,朝上每每打仗,公子必是前锋,两人连新婚之夜都没能厮守过。
管家告诉我,夫人是当朝重臣之女,曾入宫为公主侍读,与当今皇帝是青梅竹马,大家都以为夫人会成为当朝天子的后妃。可谁知夫人最终求了父亲,嫁了公子,夫人父亲乃高门贵族之首,向来与出自寒门的一派不对付。更何况公子是个孤儿,现有的一切不过是用一腔孤勇,满身伤疤换来的,不知何时就要马革裹尸,但女儿坚持,夫人的父亲还是求了圣谕。
公子似乎对这高门贵女并不在意,他要领兵出征,要犒劳军士,要抚恤亡人,没有时间儿女情长。直到两年前一役,大军伤亡过半,公子轻骑入敌营,半个月音信全无,朝中大乱,夫人听了公子已亡的消息,一根白绫将自己挂在了院中的桃树上。公子斩了敌帅首级,拼了大半条命回来,却见到了夫人的灵堂。
明明是不以为意的人,可看到夫人灵堂的那一刻,公子一口血喷在了夫人棺木上晕了过去,就此一病不起,再不能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