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为何驸马冉阿死后,城阳公主会水旜“不嫁”?
城阳公主哑口无言,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夕阳冶艳的光芒笼罩在连天衰草上,为其镀上一层浅浅金光。
叶海燕怔怔目送城阳公主的背影远去,心头愁绪如丝线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第二日,封图出现在叶海燕面前时,衣带微散,不复前几日的利落。
“兄长出事了。”
仅此一句,就够让叶海燕随他回封家一趟了。
“叶海燕!”
城阳公主眸色转厉,如凛冽刀锋,似要择人饮血。
“去山下等我。”
叶海燕嘱咐封图,封图点点头,足尖掠地,如鹞鹰一般,轻身而去。
待叶海燕与城阳公主分别,随封图回封家后,便看到一个瞎了眼的封业。
这一年的点滴一一浮现,叶海燕不知道该怪封业不拿自己的命当命,还是怪她自己一时意气,让走便走。
外面鸟鸣啁啾,阳光从雕花窗棂的缝隙溜进屋里,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叶海燕微微眯起眼,纤白素手遮住额头。
便在此时,封家两兄弟回来了。
“兄长,当心。”
封业骨节分明的手扶在门框,白得剔透,好似要与阳光融为一体。
“你去找过叶海燕了?”
封图尴尬地先抬眼看了看叶海燕,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嗯”了一声。
“她是个好姑娘,莫辜负了她。”
封业声音淡淡的,那双原本潋滟的眸子里,死寂一片,如枯井,再无一丝涟漪。
“兄长,你既知道嫂嫂的好,又为何休了她?”
叶海燕接第一个客自述 昨晚那个客人折腾了我两三个小时
不止封图想知道,叶海燕也想知道。
封业轻轻推开封图,摸索着,缓缓坐在凳子上。
“我一个病骨支离的瞎子,莫耽误了她。”
叶海燕恨不得敲开封业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她岂是在乎这些的人?封业未免太小瞧她了。
“嫂嫂又岂是在乎这些的人?”
瞧瞧,连封图都明白的道理,封业这个七窍玲珑心思的人,竟是不知。
“那我便更不能耽误她了。她那样的姑娘,值得更好的。”
叶海燕眸子里都快喷出火了,封业自以为为她好,可曾问过她的意思?
“兄长——”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阿图,你好好准备准备。十日后,接任封氏一族族长之位。”
说完后,封业又低声说了一句:“待你接任族长后,去阳阿派好好与城阳公主说说,将叶海燕接回来,你再娶她,便是名正言顺了。”
想得真是妥帖,这便和一开始与她师父说的,封氏一族未来族长娶她之事,并无不同了是吗?
那封业把自己置于何处?又把她对他的感情置于何处?
封图在听封业说完后,面色大变。
“兄长,下任族长明明是你,为何让我继任?!”
“已是如今这般田地,我便与你实话说了吧。”
封业伸出右手,五指如刻刀雕琢的一般修长。
“先是视觉丧失,而后听觉,再然后是触觉、嗅觉,最后连味觉也会消失。”
“五感全丧失后,大抵,我还能活几个月。”
叶海燕死死捂住嘴,才能不泄露哽咽之声。
“兄长!你究竟做了什么!”
封图紧紧拽住封业的胳膊,眸中带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