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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的眼神暗了暗,他想起来安德趴伏在父母身上大哭时的样子,以至于站在开足了暖气的房间里竟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寒冷。

  他的父母在代号为MJ37063的发电站里工作,自从太阳死去之后那些高耸在地面上的庞然大物就接替了太阳的工作。由于必须保持24小时不停歇的运转才能确保人造太阳的正常运行,因此各个发电站招了大量的人去操控机器人进行清理垃圾、散热、维护等工作。

  意外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即使再加几层防护措施也阻止不了意外的发生。一开始意外发生的概率只有1%,但当一些发电站被联邦证府外包给一些公司后那概率就急剧上升到了41.5%,从此居高不下。

  让我们站在证府的层面考虑考虑,如果那么多的发电机全由证府负责运行每年大概要支出十几亿的资金,这样投放在科研的资金也会大幅度减少,并且还有可能出现纳税人和科学研究者的暴动,该怎么做一目了然。

  而那些大公司的立场呢?——每年花两三个亿来保护员工的生命安全谁会同意呢?“抱歉,我们不是证府,应当再找个解决办法。”他们这么说着,随后一拍即合的接受了把这钱交给死人而非活人的方案。

  久而久之甚至形成了一条公式,或者说是约定俗成的概念——一个人的底值为19.85万,不分性别,随后根据贡献以及其它各项指标计算。

  于是塞缪尔的父母死后按公式总共算到了49.85万。可是那个高层大手一挥的改成了50万,虽然表情仍旧是悲痛的,但嘴上却说着冷酷到极点的话,“四舍五入就给你们50万吧,不用找了。对了,要是你们以后来我们这儿工作——”说着他递给塞缪尔一张名片,“老员工的孩子我们给25万底值。”

  塞缪尔想也不想的把名片撕成两半丢在地上,喉咙滚动着发出融合了愤怒、绝望、压抑、仇恨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水旜来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他们不是物品。我们也不是。”

  那个高层却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朝门口走,边走边说道:“给你个建议,少年。不要在这个社会上谈人性,除非你想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门被关上了,塞缪尔像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扶住桌子,他抿着嘴,沉默的看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德,轻轻的走过去搂住了他。

  直到父母下葬时他也没有掉一滴眼泪,要不是那双不时透露出悲伤无助的眼睛,他可能真的会被当成一个机器人。

  医生给他拉开一张椅子,随后在对面坐下。仿佛是在统一医院的装饰,这里没有一件除白色以外的私人物品。

  机器人很快送来了热茶,短暂的寒暄之后医生进入正题,“是这样的,塞缪尔先生,您弟弟的身体似乎再也吸收不了外在的营养物质了,各个器官和细胞都在持续的衰败着,我们在尽可能的抢救中。”

  出乎他意料,塞缪尔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这使他更加怀疑起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个仿生人,对于亲弟弟的死亡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控制不住的情绪激动起来吧。

  但他还是礼貌的奉承,“我一直很佩服塞缪尔先生控制情绪的能力,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那些安慰及愤怒的时间放在想办法上,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您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呢。”

  塞缪尔垂着眼看桌子上一道极细微的划痕,双手交叉贴着下巴,一声不吭的听着医生继续的后续介绍。

  “……我们新引进了一台机器,据说可以有效治疗这种情况。您知道,和您弟弟一样情况的人有很多,有需求自然有市场……”

  “多少钱。”塞缪尔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个不是问题,”医生顿时眉开眼笑,“具体的费用需要我们制定好新的治疗方案之后确定,如果您同意就先在这份协议书上签个字吧,”说着他把一沓纸从抽屉里拿出来,第一行就用红字写着——如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医院需履行救护职责但不承受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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