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新闻中心 > 情感心理

  你扔下去!”这里的人对美景早已司空见惯,如此盛大的场面都无动于衷。何帅叹息一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青黄辉映的田野,明暗变幻的远山,不知名的村落,数不清的羊群。可是,好景没有继续延续,光秃秃的山峦很快取代了五彩斑斓的田园风光,汽车在河谷里颠簸,不时荡起呛人的尘土。脚也坐麻了,眼也看累了,何帅放下布帘,车厢顿时黑漆漆一片,不时冒出一股臭味。汽车经过一个土坑,何帅从行李上颠下来,顺势枕在行李包上胡思乱想。慈祥的妈妈和奶奶,小院开满玉串花的槐树,自己一手喂大的黑狗……但是很快就想到了刘敏,想起那天俩人的脸蹭到一起火辣辣的感觉,想起她两条又长又粗的大辫子,想起她塞给自己的饼干和钱……他摸出饼干咬了一口,又数了数钱。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厢板喊他下来吃饭。何帅一跳下车他们就笑了起来。何帅用手抹掉脸上的黑灰,跟着他们走进一间在乱石堆上盖起来的“阳光饭店”。店老板见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又惊又喜,手忙脚乱地招呼他们。他给何帅端来一碗白面条,用四川话问他要三元钱。何帅学着他的川普说:“急啥子,怕我给不起钱吗?”他坚持把面汤喝完才极不情愿地抽出三张钱递给他。

  上车继续晃。光秃秃的山没了,清亮亮的湖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茫茫戈壁和寸草不生的荒滩,还有静静屹立在远处的雪峰。难道离开了农舍就远离了人类文明?正心灰意冷,几只体积庞大的牦牛不知从哪冲过来试图顶翻汽车,还有一群追着汽车一路狂奔,即使清清楚楚看清了它们的鼻子眼睛,也猜不出是马还是驴的动物。几只苍鹰在空中盘旋,不知它们追逐的目标是牛、是羊还是自己。不一会,白云隐退,雪山消失,动物也不知去向。何帅放下布帘躺下来,身边的油桶不紧不慢滚过来,他一脚蹬开,可梦境中不停和油桶抗争。车猛一颠簸来个大转弯,何帅的胸口被油桶重重顶了一下,差点从睡梦中直接死去。这时又有人敲厢板喊吃饭。何帅跳下车,外面一片漆黑。他问到哪了。司机说:“别问,早着呢!”

让学长好好滋润你 学长在体育馆抢要了我 啊学长别进去啊好酥好麻

  大家在一个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饭店里喝着冰冷的稀饭。司机蹲在长条凳上咬了一口黑馒头,问何帅带干粮了没有。何帅把缺口的碗转了个圈,说没有。说完又想起刘敏的一包饼干还剩几块,又改口说带了。吃完饭,他们就在一间用泥巴砌成的土坯房里睡了一夜。房屋没有门闩,用一根烂木头支着,整夜都在“吱吱”响个不停。不知是风在吹,还是狼来了,一夜都胆战心惊。天亮发现昨夜盖的被子又黑又亮,他跑到门外把昨晚咽下去还没暖热的稀饭全吐了出来。

  徒弟翻上车厢滚出汽油桶,用一条又细又长的皮管吸出汽油加在油箱中。刺鼻的汽油味让何帅把刚才没有吐尽的稀饭吐了个颗粒不剩。他喘着粗气问什么时候到阿里。司机面无表情。徒弟回答:“油抽干了就到了。”

  又是大半天的颠簸,路况越来越差。太阳带着泛白的黄光悬在西边,而何帅就像夸父追日一样没日没夜地追赶太阳。他掏出口琴吹了一阵,可明显不在调上,加上颠簸,串旜来的曲子像杀鸭子,凄凄惨惨的。他靠在被子上想,为啥地球上的西部都这么荒凉,美国西部的死亡谷、苏联的西伯利亚、中国的西藏、西藏的阿里。他在有限的知识中搜集着关于阿里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画出一张模糊的阿里地图。

  第三天就再没人喊他下钞斣饭了。何帅饿得头晕眼花,摸出仅剩的几块饼干一口气吃完还是没有丝毫饱腹感。他掀开布帘看着空荡荡的天空。一片白云飘过来,看起来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在河沟里抓过的那种草鱼,肥肥的、长长的,还带着亮闪闪的鳞片。对食物的想象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胃部的绞痛,是对自己的折磨和不仁不义。好在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再也勾不起对食物的任何联想。风把雪花串斏条条横线,大地刮起白色的烟雾。车左转一圈,右绕一段,不知要开向何方。虽然每一分钟,每一场景都是自己有生以来从未经历和体会过的,但并没有品尝到惊心动魄的死亡刺激,何帅有些失望。他站起来大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喊过之后他突然感到头痛剧烈,胸闷心慌,青藏线上经历过的高原反应再次席卷而来。他趴在车厢挡板上一个劲地吐,黄水流了一路。后来连黄水也所剩无几,再吐胃就要吐出来了。他的头木木的,四肢没有知觉,这时他才知道,真正的高原反应就是让人没有反应。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去屠宰场的猪,一条送垃圾场掩埋的死狗。他无力地靠在被子上,气若游丝。难道这就是要死的感觉吗?他踢了一下油桶,发现还有半桶油,沮丧极了。

您可能还喜欢的
最新信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