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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是不是看我老捡烟屁股抽,以为我抽不起?今天生意好,多卖了几个糖人,一包烟钱不就出来了吗?”达叔说着又点上了一根。

  “你得卖多少糖人才能抽得起这啊。”

  “我一人糖人卖三块,一天卖出去20个就是60块钱,我还能有5块钱富裕。”达叔藏在烟雾后面,听得出他脸上满是得意。

  达叔对于金钱的帐算得特别轻松,一分也不会多留,仿佛留下一点都是罪过,“今天赚了110,剩55够我吃三天饭加包宿了”达叔满脸的褶皱仿佛笑开了花,“网管,给我开个包宿!”声音充满了自信。

  说完,达叔便往沙发上一躺,软倒在了沙发里,笑嘻嘻的眯着眼,盯着天花板出了神。

  那感觉像是能透过楼层看到夜空的星星一般,我也学着他瘫坐在沙发上,却什么也看不到。

  俩外地人喜欢喝酒,没事就在网吧里整几盅,喝得兴起了会把我俩叫上,达叔也不拘谨,劣质的二锅头一杯一杯往肚里灌,却也没见他醉过,顶多脸色红一些,反而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我酒量不行,有一次破天荒多喝了二两,我便有些醉了,“达叔,你看我这量是不是练出来了。”

  达叔笑眯眯的抿着酒,对我说“凑合吧。”

  “酒这玩意喝得多没用,你得能喝出门道来,知道品酒不,会喝才能喝舒服咯。”

  我摇摇头,又砸么了一口难喝的白酒,“十块钱的二锅头你都能品出味儿来?”

  达叔依旧笑着“以前不能,现在能了。”

  “啥味儿啊?”

  “酒味。”达叔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可心里始终不是个滋味。

  和达叔待得时间越久,越觉得他像村里小河一样清澈,像神仙一样洒脱,而我却依旧浑浊不堪,充满禁锢。

  网吧的网管流动性不比客人少到哪去,经常个把月就换一个,往往是一些没搞清自己未来的年轻人,有些比我还要小上几岁,来来往往我连个脸都记不住。

  有天老板问达叔“老哥,会用电脑不?”

  “当然会了,你别看我年龄大,脑子灵光得很”,达叔微笑着,仿佛已经猜到老板接下来的话。

  “那老哥我看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来我这做网管吧,前台那个小崽子又不干了。”

  达叔点点头,转过头对我又笑了笑,没有言语。

  我打心眼替达叔感到高兴,心想着他总算有个安稳活计了,不用再这么有一顿没一顿的,可达叔或许从来没在意过这些。

  那晚达叔看着本山老师的小品,和我说,“你别看这玩意好笑,但是他里面也有他的道理,眼一闭一睁,可不是一天就过去了嘛。”

  我递给达叔一颗烟,达叔摆了摆手,今天不想抽,随后又对我说,“你知道自己是哪种人吗?”

  我摇了摇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达叔告诉我,人分三种。

  第一种是干大事业的人,他不是。

  第二种是废物,嘴上却不甘于当个废物,成天混日子拿着爹娘的钱,网吧里大都是这种人,但他不是,我是。

  第三种还是废物,但有自知,不给别人添堵,赚点乐子活得也自在,他是这种人。

  “说句难听点的你别不爱听,我看你应该出去试试你是哪种人,再想想要不要一直待在这。”达叔说完自顾自地戴上了耳机,又看起了小品,时不时发出两声笑。

  夜里我游戏也不想玩,看着刚刚弄好装备的账号,也突然没了兴致。

  那天清早我下楼买了份早饭和达叔一同吃着,出了网吧,我决定找份工作。

  混了大半辈子终于开始有了紧迫感,达叔说得对,现在再开始也为时不晚。

  后来进了城干起了业务员,腰包日益鼓囊,但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百忙之中我仍没放弃考试,最终如愿以偿考回了老家,成为了证府单位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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