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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学后,林北岸自然而然进入了校队,而我,成了校队中唯一一个非体育特招生的球员,打替补位置。D大校队的目标是打入全国大学生联赛32强,但校史上,压根就没有赢过预选赛。

  “你想追求未来还是坐在场外?你要突破,你要上篮。”每次和兄弟院校切磋完毕,林北岸总是这样对我说,“只有突破,才能调动对手的防守和阵型,突破之后可以选择分球,这样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他似乎一腔热血,觉得历史就要从他加入校队后开始改写了。

  大学意味着四件事:挂科,翘课,泡妞,游戏。林北岸总是走在我前面,大学头两年,他已经换了N个女朋友,比windows系统自动更新还快。我天生内秀,不会主动搭讪女生,作为替补又趋于默默无闻,也很少展现肌肉美的机会。

  但我有暗恋对象,是同系一个比我小一届的姑娘。我们在同一个学院上课,在同一个食堂吃饭,她经常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出现在球场西南角的篮球场边,或者听音乐,或者背英语,而那个时候我肯定会出现在球场上打球。虽然说,除了第一个,其他都是人为制造的偶然,但是据我观察,不管场上的比赛有多么精彩,她从没有抬头看一看。显然,以篮球为第一业余爱好的我,爱上了一个根本对篮球无感的人。

  我很愿意在有她在场边的时候练习投篮,我觉得上篮是一种愚蠢的动作,如果时间在她回过头来的那一刻定格,她就会发现正在突破上篮的人面目是多么丑陋和狰狞。而只是我,安静地投篮,球砸在篮板上或者刷框而入,对于她来说,都是节奏。

  大二下学期。在网吧一个通宵联机NBA2K9之后,我和林北岸从包间爬起来,睡眼朦胧地走回宿舍,却被紧锁的宿舍们挡了回来:消防检查,宿舍白天关闭。我们只好晃悠到篮球场,从器材室借了一个篮球,在篮球场上你一次我一次地解闷。

  “今天是……愚人节?”林北岸忽然问。

  “嗯?好像是哎。”

  “这样,”林北岸面容诡谲地对我说,“我们各投一个三分球,谁进了另一个就去搭讪那个女生,说有人想见她。赢了的就说暗恋她很久了,怎样?”

  “哪个?”

  “那边背单词的那个。”

  我扭头搜寻,在篮球场边的草坪上看到了她。她那天穿素色的连衣裙,白色的袜子,一幅邻家小妹的模样。是她。

  “行啊,谁怕谁。”无论如何结果都不坏,借愚人节的东风,我们的关系总归是更近了一步。“谁先来?”

  “当然是你先,否则别说我不够意思。

  心跳莫名加速,我深吸了一口气,球脱手而出的瞬间被紧张的手指拨了一下,歪了。

  “有失水准啊。看我的。”林北岸把球捡回来,三分线站定,口中念了一句,“红桃Ace!”

  球划出一道自然的弧线。刷框而入。

  “同学你好。”我走到她面前,支支吾吾地说。

  女生抬起头,摘下耳机,礼貌地笑了一下:“有事?”

  “我的朋友想见你。”

  当我这个灯泡失落地退隐江湖时,林北岸已经和那个女生有说有笑。

  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宿舍门口,抬头看见门口的通知还在,上面写着:“因消防检查,十点到十六点宿舍关闭。

  底下的时间赫然写着:2009年3月31日。我顿时石化了。

  通宵熬夜果然不靠谱,今天不是愚人节。那个女生,就是后来林北岸的女朋友,苏美航。

  我在第一眼看到那姑娘的时候就认定了,这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曾懊恼过无数次,如果我没有把时间看错,如果那天没有该死的消防检查,如果投那个球的同时候我手没有抖,或者如果那天正好她大姨妈来看她,她没有去背单词,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尽管在我投出球去手抖的那一秒,我的爱情小火苗就已经阴差阳错被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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