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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视了一会还没拆封的蟑螂药,随即躺床上去了,受到一下竹席的清凉,缓解一下纠结的心情。可不知不觉就睡下去了,睡得深沉。我恍惚间又看到了几只蟑螂,它们带着奇异的笑脸,一遍遍地晃动着触角。而后它们又成群结队地从我胸口里爬出来,我浑身难受,可是像被点了穴道,怎么也动不了。直到它们铺满了整个房间。原来蟑螂窝就在我肚子里,我赶忙拆开刚买的药,往嘴里灌……

  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只是个梦。屋子里还是一片白净,刚租不久的房子,墙壁像涂了一层白色的油漆,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我走到桌边,恶狠狠地把买来的药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知道茵茵姐的茵是哪一个茵,也再没有机会去亲口问她,但我觉得是这个“茵”,绿草茵茵。沉寂了一个冬天的阳光快乐地泼洒下来,草儿们是最先苏醒的,精力充沛地与太阳拥抱招手。绿草茵茵,葱茏舒心,茵茵姐给人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关于茵茵姐的记忆,永远定格在了七八岁。那时,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只比我大四五岁,却好像一把安全保护伞,能为我遮风挡雨的姐姐。

  模拟厨房是小女孩中最受欢迎的游戏。我们总喜欢在路上捡些被丢弃的塑料碗,塑料叉子,运气好的时候兴许能捡到玻璃瓶,断了一根齿的铁叉子。至于食材,在我们眼中万物都是。和稀了的泥巴可以是较为黏稠的粥,细长的叶子可以是饱肚子的面条,豆皮,圆扁些的叶子稍微撕碎搅拌就可以成“端上桌的菜”,那些小小的沙士无疑就是最好的调料。童年的日子好像就是这样流过的,每一天都不厌其烦。

  “这是我先找到的,我只是放在这里了,那是我的。”我看着邻居的和我同龄的紫紫说,她此刻正握着那把贴叉子不放——我辛辛苦苦找到的宝物。也许是明知理亏,她未加辩解,但低着头,抿着的嘴也表明绝不会丁点让步。我满腔愤怒与不平,又深知自己的“打架”实力,硬夺肯定惨败,只好气得直跺脚,彼此僵持。茵茵姐过来了,在听明白事情后,直接上手。她握住紫紫的左手,一面掰,一面推开紫紫的右手。我见势,立马上去抓紫紫的右手。茵茵姐立即两手齐上,又揪叉子,又挑开紫紫握紧的手指。终于,贴叉子被拯救出来,物归原主,而紫紫在我们姐妹俩的齐心作战下哭着跑回家……我恍惚还记得茵茵姐将叉子交给我手上的表情,她胜利的笑容,隐约透露出一种不容许别人欺负你的霸气。那时,我的意及了,尽管我和茵茵姐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已认证她就是我的姐姐。姐姐,不就是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单打独斗也能保护妹妹的人吗?也许从今以后,茵茵姐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直保护我,我曾经天真的想过。

  其实,现在看来,我不觉得我小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人格魅力。所以茵茵姐帮我是出自对是非的判断和内心的善良吧。多善良?发现的漂亮小花为你摘你一朵。看到你害怕的大狗,立即将你揽在身后,像小鸟张开翅膀一样。走过较为泥泞的路总会停下来,放慢自己的脚步,拉着你小心翼翼的走。她就是这样一心地对你好,没有什么杂念,更不求回报。

  可惜后来由于每年待在家的时间太少,我和茵茵姐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茵茵姐就飞出了我的生活,再也没回来过。而由于小孩子接触的人多,又记不住什么事情,我很多年后才问起关于茵茵姐的事情。“她?你怎么会还记得她?她是一个傻子啊,智力低下,她爸妈是近亲结婚。”“啊?那她现在在哪?”“很早的时候就被嫁出去了,外省,再也没回来过。”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忍再问,仿佛有人已经打破了一个美好的梦。

  我如今也才十六七岁,那茵茵姐出嫁的年纪估计才十三四岁。我想象着茵茵姐穿着白色的婚纱,年幼尚不懂婚配的她表情是悲是喜?她是否会因远离家乡,即将融入一完全陌生的环境而暗自流泪?她是否知道这一走就是与家乡永远的诀别?她是否纸带施加在她身上的这沉重的一切又一切仅仅是因为不能由她决定的遗传智力因素?我愿意相信她只是化作一只美丽的蝴蝶飞了另一片花海,我愿意相信她在另一个地方也找到了能够保护她的人。毕竟她值得,她是那样简单烂漫的人,有着如棉花般纯洁的笑容,她值得拥有爱,拥有选择和获得幸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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