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摇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脸颊气的通红,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将落未落。
房中的大丫鬟看着少爷少夫人的情况不太对劲,忙不迭地去请示老爷夫人。
苏老爷是个好的大家长,听完了丫鬟的描述,用力跺了跺手中的雕龙刻虎的拐杖,让夫人扶着就往苏少爷的院子里走。
苏少爷正与梦里的美人谈心说曲儿呢,忽地脑门儿被一记棒“喝”,便当场从床上跳起,怒发冲冠,横肉抖动,双目圆睁,待完全清醒看见眼前站着的是胡子都气得动起来了的老爹时,便像府门前的看门狗一样,俯首帖耳,就差点头哈腰了。
踏摇娘看着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公公,一半心伤,一半心暖。最终,苏少爷还是不情不愿地登上了陪踏摇娘回门的马车。
新婚三个月后,踏摇娘被郎中诊断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一时间府中上下欢天喜地,喜气洋洋。她的公婆整日满面红光,精气十足,对着踏摇娘嘘寒问暖。就连踏摇娘的相公――苏少爷,也是对她少有的贴心和温柔。
可是好景不长,踏摇娘在静心养胎的过程中,听丫鬟说起了相公多流连教坊的消息。
教坊是时下最受达官贵人喜爱的娱乐场所,在教坊之中,何种风花雪月都有,无论乐曲,无论诗词,无论歌赋,无论雅士,无论雅女……
听及相公流连教坊的消息,踏摇娘心情忧郁,食欲不振,连带着腹中胎儿也和她一同受苦。几日下来,终是府中大动,请来了郎中,她们的院子,也再次迎来了苏老爷,她的相公,也再次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可是,似乎经过这一次,踏摇娘和她相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便是同床,也是异梦。
十月怀胎,踏摇娘终是在冬日大雪的清晨,诞下了孩儿。苏老爷看着乳娘怀里安睡的乖孙儿乐得合不拢嘴,当即为踏摇娘的孩儿取了名字,唤坐瑞安。苏少爷看着自己的孩儿,到底是父爱作祟,面上也是喜气一片。
不过,踏摇娘并未因她的孩儿走上夫妻恩爱的路。反之,她和她的夫君渐行渐远了。似乎,踏摇娘的貌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一日夜已深了,苏少爷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像新婚那夜,大力地推开了房门,吵醒了已经熟睡的踏摇娘,也吵哭了他们安睡的孩儿。
苏少爷衣服鞋袜均未脱就仰躺到了床上,踏摇娘平静地为相公脱了外衣和鞋袜,并贴心的为他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她不生气,是因为她这一年,最初满是希望的心已经失落到了平静的地步,况且有了更需要注意和爱护的孩儿,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生并不能带给她温暖和依靠的相公的气了。
这厢踏摇娘正在哄啼哭的孩儿,那厢苏少爷开始呓语“良儿,我一定娶你进门,待我征得爹的同意,我就娶你进门……”
这一番梦呓对于踏摇娘来说,恍若晴天霹雳,她到底没有忍住,大大的泪珠经流她的眼角,她的脸颊,滴落到了孩儿的脸上,孩儿的嘴里。孩儿瑞安似乎是感受到了眼泪的味道,哭声渐悄。不过,那厢苏少爷的呼噜声却是震耳欲聋。
踏摇娘一夜未眠,枯坐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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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苏少爷才悠悠转醒,睁眼看到坐在床头盯着他的双眼青黑的踏摇娘,吓了一个激灵。往日的踏摇娘,甚是白净,哪像今天这般模样?
踏摇娘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苏少爷汗毛竖起,“你可是要纳妾?”踏摇娘语气平静。
苏少爷挤在横肉中间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像从没有今天这样有生机过。“我就是要纳妾,怎么了?我想娶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了?你又要告诉爹吗?你去呀!我是不会退步的。”苏少爷觉得自己甚是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