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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没过多久,第二年的暑假。简发给扬信息。最伤害的一句话。

  “只通过你的语言,我真的认识不了你”

  他说“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第二次这样的话,只是存在的背景不同。

  午夜三点简收到这则消息。迅速从快速眼动睡眠转换到非快速眼动睡眠。

  四点。五点。这是简第一次梦到扬。浅浅的梦。

  简以前说过要去西藏,他们说,神的孩子都要去西藏。扬是帮助她的人。他是她的冈仁波齐。

  淳朴的藏民坚信绕冈仁波齐——这个石磨的把手转山,转一圈,十圈,一百零八圈,就会积累功德。

  因为路途遥远,跋涉异常艰难。她爬不上去。

  如果有一天,简站在了金字塔上方与天接壤的地界:

  没有他,她不是她。

  我们将自己的灵魂与宇宙相为呼应,然后去做他赋予你的使命,那是家园。回到你本该回到的地方。

  一百零八圈是上限。两年时间也是上限。

  第二天。

  这次抉择像是一个分道扬镳的岔路口,笃定了我向右走的步伐,而你始终在左。

  宽敞的平面一楼里,陈列极简的黑色家具。简坐在内室的镜子前面,注视着外面的暴雨狂欢,冲击着暗黑色的天空与透薄的白色落地窗纱相互掩映。暗影下的镜框松动模糊。寂静极了。她用手蓬松着黑色的发丝,仿佛想要把一切都分离。看到雨,莫名颤动。即便是大地的潮湿气息扑来,雨水冲打大理石台阶。简在笔记上记录:雨像太阳,凉意像腐蚀剂。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黑红字体,都在记录着一本书《月亮和六便士》。一本书释义出一个本,应该鲜有人做到。这句话是笔记的末端,是阅读的结束。也是与扬的回音中断之时。

  阳光过后,天阴。暴雨。雷鸣。

  指尖在键盘敲击的痕迹伴随着空间带来的陌生感愈演愈烈,半小时挣扎过后,简发出简短的字句。“下雨了。有雷。”

  “天气不好吧。”很快有人应答。

穿裙子的表妹坐在我腿上 在车的巅跛中进入表妹体内 陈松

  ——错误的回音信息。

  ——代码错误。证实。因为她的记录表明:阴天是快乐的。

  回音有了偏差。反射物快要接收不到信号。

  “可不可以,我们不再联系。”

  “可以。”

  回音消失。

  这便是最后一段,仿佛是一个仪式过程,宣告某个阶段的结束。最后的残留信息是扬,心理学专业,还有他的别称——可能是哈利波特中罗琳对卢娜(像满月一般苍白的脸和散发着灵气古怪气质的身体)的喜爱。简后知后觉。

  黑色•图书馆。301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五列的文学艺术专栏,在大理石包围的时间容器里被灰尘掩埋,陈旧的书籍,是黑暗与光明,魔鬼与天使并存的地方。

  时间容器的最下端有人镌刻:撒旦在地狱里吟唱着圣歌,上帝却在天堂屠杀着生灵。

  而在它上方不久,鲜红的大字被印刷在各个城墙——证治决策应该反映民意。

  民意?社会学家立刻起身反驳“大多数人的意见不一定是对的!看看以前的奴隶制度吧!你要知道十年前大麻在美国是合法的。”时间容器里还要留有哲学之地,心理学之地。意识流,宗教甚至美学。

  图书馆里,笔尖在白纸上的摩挲和勾勒,在时光的灼痕下,我渐渐恢复成自己的模样,独特的,丑陋的,还是忧郁难熬的。

  劣质窗纱外,滑板的翻转声。扬起。跌落。每当厚实的石灰石被一次次压迫,这声响便完美融合。构成了夏夜里狂风肆虐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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