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是赵雪晴在俩人分手三年后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赵雪晴，我知道你女朋友是杨丽，我见过她。”
“孙安琪，你想干嘛？”
“你知道我们当时为什么分手吗？”
赵雪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准备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听见孙安琪说，“我看到杨丽和孟飞然在一块儿。”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可空气却依然冷飕飕的。
赵雪晴看着孙安琪发过来的照片和地址，起了身。
绿袅咖啡馆。
杨丽对面坐的是孟飞然。
“你找我干什么？”
“我跟孙安琪分手了。”
“关我什么事！”
杨丽的电话突然震动，她被吓了一跳，上面闪动着的是“赵雪晴”三个字。
她没有接，任由它震动，直至自动挂断。
孟飞然笑了笑，“孙安琪应该去找赵雪晴了，她知道了当年的事。”
杨丽的瞳孔骤然锁紧，看着那个走向她的身影，一动没动。
赵雪晴看着杨丽笑了笑，一把抓住孟飞然，一拳上去，孟飞然撞到了旁边的桌椅。
赵雪晴的脸上似乎结了一层冰，水旜的话也带着冷意，“孟飞然，你管好孙安琪，离杨丽远一点。”
杨丽坐在赵雪晴的对面，赵雪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杨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捏紧了小拇指，低垂着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你的手还痛不痛？”
“杨丽。”
“嗯？”
“这雪什么时候能停？外面真的好冷。”
杨丽突然感觉像是有风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她紧了紧领口，双手环住了双臂。
赵雪晴像是感觉到什么，侧眼看了眼杨丽，拿过她的手，低头哈气，暖在掌心里揉搓，语气里夹着几分责备，“怎么又不带手套。”
杨丽感受着手上传来的丝丝暖意，嘴角扬起来，终于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赵雪晴，突然就红了眼眶。
一时相对无言。
杨丽的嗓音染上哭腔，呜咽的声音像只受伤的小猫，抓得赵雪晴痒痒的。
“赵雪晴…”
“杨丽…”赵雪晴笑了笑，“我从来没见过你哭。”
“赵雪晴，我们分…”
赵雪晴再次打断杨丽，“安静一点儿，不要说话。”
杨丽被逗笑了，眼泪却夺眶而出，滴答在桌子上，被光照得明晃晃。
“你都知道了。”
赵雪晴过了好久才说，“杨丽，我没你那么记仇。”
杨丽吸了吸鼻子，抽出自己的手，“赵雪晴，我们分手吧。”
赵雪晴的动作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丽站起身，“赵雪晴，孙安琪没有说错，是我和孟飞然合计拆散了你们。”
“哐啷”一声，桌子上的玻璃杯碎落一地。
杨丽红着的眼睛却亮晶晶的，“赵雪晴，对不起。”
那段记忆是杨丽再也不想回忆的。
杨丽第一次见赵雪晴并不是在线代课，而是在农贸市场的鱼店里。
那时候的杨丽只有十五岁，每天放学都要去农贸市场帮奶奶卖鱼。
杨丽的爸爸妈妈常年不在家，她从小跟着奶奶在鱼摊长大。
十几岁正是女孩子爱美的时候，当别的女生打扮得美美的，衣服也香香的时候，杨丽身上永远都带着鱼腥味，即使她用洗衣粉泡很久，但家里的鱼腥味她却除不掉，衣服总是会沾染上。
杨丽知道同学在背后说他身上有味道，怪不得名字里也有“味”儿，她为此没少跟人打架，也更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直到遇上赵雪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