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两天天气好,是得把被子拿出来晒了,到时正式入了冬,太阳就软绵绵的了。”姑丈一进门就说。
平时姑丈从不跟幸生讲话的,今天他一进门就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让幸生有点奇怪。她环视了一下屋子,姑妈去了隔壁王婶家,应该是对她讲的了。她回答一声“是的,要晒被子了。”
姑丈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嘴里哼地笑了一下。幸生吓得不轻,丢下被子,就往外面走。刚好碰上姑妈走回家。姑妈看到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幸生,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着跑回家,一进门看到她丈夫回家了,奇怪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一大早路过市场的时候,看到有卖兔子肉,想起很久没吃了,想吃得很,就买回来想在家吃午饭,幸生看到血淋淋的兔子肉,吓得不轻。”姑丈说。
“哦,这样啊,幸生去把肉提进厨房吧。”
晒完被子不久后,杏花镇就入冬了。一大早,幸生推开门,一阵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现在空气中已经裹上了雪花的味道,怕是雪会在下午的时候降临吧。幸生坐在教室里往外看,可以看到不停飘落的雪花,从下午就开始降雪了,接着变成了雨,然后又化作雪,在他们放学回家的时候才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降雪。突然而来的降温使人与体的基本机能跟不上节奏,很多人因此感冒了。幸生的表弟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
“幸生,天气是越晚越冷的了,你带件衣服去给你姑丈吧,怕他回来的时候冻坏了。”姑妈好不容易哄好了表弟睡后出来说。
“你是他老婆,为什么你不去?”幸生不愿意去。
“我刚哄你表弟睡着,等下他醒来要找妈,你应付得来吗?”
“他现在不是睡着了吗?我来守着他就行。”
“你吃我们的,穿我们的,叫你去干一些小事有那么难为你吗?”姑妈生气地说。
“反正我就是不去的了。”
姑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衣架,玩幸生的身上就是一阵乱打,“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白眼狼我就不姓崔。”
经过前几天的奋斗结果,雪已经积得很厚了,脚踩在雪地上,会微微地陷进去半只鞋的深度。幸生拿着一件军外套走在没有路灯的路上。月光照在雪地,使得周围的环境清冷清冷的,万分的寂寥。
“姑丈,你给你送衣服来了。姑妈叫你没事早点收铺回去。”
幸生本来想把衣服放在店里就马上出来回家的,但她一进门,姑丈举把门给反锁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大喊的时候,嘴巴已经被一张满是烧酒味道的臭嘴巴覆盖了,她被推倒在地上,扬起满屋子的灰尘,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他死死地压住,用力地去扯她的裤子,紧接着,下体一阵吃痛让她几乎要晕过去了,她喘着粗气,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酒瓶,拿起来往他头上用力一敲。姑丈捂着头,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她趁机打开门冲了出去。她忍着痛,用力地奔跑在黑暗中,穿过那片杏花林的时候,风吹着树叶,发出呼呼的声响,她想起那个被埋在杏花树下的女人,却不觉得害怕了,世界上纵有再可怕的事都比不上今晚的使人寒栗。
田老师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幸生满脸的泪痕和灰尘,连忙把她让进屋里来,给她喝了一杯热水和洗了一个热水澡,她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但她什么话都不想说,身体刚碰到床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她开始迷迷糊糊地说梦话,叽里呱啦的,像小孩子开口学讲话一样。田老师摸一下她的头,原来是发高烧了,给她喂了几片退烧药后,才平稳地继续睡下去。
田老师在幸生醒来后一直追问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妈昨晚打了我,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一个坑里面去,因为不想回家,就来找了老师。”幸生低着头,用力地咬着嘴唇,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