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筝的地方是一片坟地,一个个拱起的土包上长满了花花草草,蝶蜂一群群的飞舞着,花间已有几个顽童放起了风筝,那线都被牢牢的缝在他们的手上。线的那一头,风筝顽固的飘着,荡着,不知疲倦的飞舞着。
布偶技艺精熟,不多久,那风筝趁着风,高高的上了天。天空太高,风筝线太短,那风筝每飞高一寸,布偶握住线的手就要更紧一分,脸上还会浮现一丝担忧,生怕这线断了,风筝飞了。
我看着这漫天飘舞的风筝,急切地,迫不及待地在布偶耳边重复:“快点给我试试,给我试试。”
布偶其实不想给,或说是不放心给,但迫于无奈,她只好把线交到我的手里,风很顺,我把风筝放得很高。布偶跟在我的后面,很紧张。风忽然没了方向,东一阵,西一阵,风筝在空中打起了璇。
“风逆了,快收,快收。”布偶突然变得紧张,催我收线。
只是一切都有些猝不及防,线断了,风筝没有方向的飘向了远方。我看到布偶的表情,竟是一种深重的伤感。
“这天再高,也不是为你风筝而高的。真是可笑!”布偶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冲我笑一笑,说:“回去吧,今天必须要做好一个布娃娃。”
“这里的布娃娃都是你做的吗?”
“是的呢!”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因为布娃娃永远也不会走。”
我们回到家中,简单的吃过了饭,到晚上,布偶没有来喂我喝菜花酒,于是我下楼去找她。发现她在灯下低头缝着布娃娃。有两个人坐在她身旁,一个戴着老花镜,慈祥的笑着,是布偶的奶奶。另一个拿着遥控器,正对着电视,脸却很模糊,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应该是她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