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准信上有说明。我把刚才忘了的信抽出来一看,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看面相可知,你是个聪明又诚实的人。你会在信封里找到一笔钱,这笔钱借你用三十天,不计利息。期满时请再到喜来登酒店见面。我们在你身上打了一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可以在我的职权范围内随意选择一个职位。你能证明自己熟悉和胜任的任何职位均可。
原来如此!
可我拿这个钱却什么也不能做。我既不能到银行存起来,也不能用它做保证金去贷款、借钱。我还得守着它,以免丢掉。我也不能把它送人,也不能存到那位老绅士名下。因为这个钱,在银行里是属了名的,我会被拘留。我受一个月的罪,什么也得不到。除非能帮助这个人赢了赌,才会对我有好处。
我忽然就有了一丝印象,对那个矮胖的长者,他是电影《中国合伙人》的原作者!也许,真的是我的一个好机会。我突然,又兴奋起来,觉得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把这一个月安然度过。我需要换一身衣服,一身可以出入一些重要场所的衣服。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到昨天的餐馆吃过早点后,就去了一家叫“晓风”的品牌服装店。我穿着打褶的旧运动衣,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里有一点血丝,站在服装店里。我对服务员说明自己需要的情况,其中一个鼻翼长了一颗红痣的姑娘领着我到了一个角落,把他们所有的卖不出去的上一季的衣服找了出来,从中挑选了一套看起来最廉价的,让我试了试。我穿在身上试了一下,非常不合身。
我对她说:“再给我选一下,这一套不合身。而且我希望能过些天付款,我怕你找不开钱。”
她莫名其妙又鄙夷地看了一下我:“先生,我们不是小生意,您多少钱,都能找得开。”
于是,我就把那张钞票拿了出来,红痣姑娘愣住了,把它递给旁边一个主管模样的人。主管看了看,又把它递给正走过来的一个中等身材衣着时尚的四十左右男人。那个人愣了一下,马上露出了笑容:“先生,您不是要定时间付款吗?不用定时间!您什么时候来结账都可以,你可以永久不结账。”
那位老板又亲自从质量最好款式最新的那排衣服里重新为我挑选服装,仔细为我搭配领带、衬衫。
这样我从服装店出去以后,已经完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年轻绅士。而且,我只是用先记账的方式买了单。
随后,我住回了喜来登酒店,住的是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他们当然希望我能住的时间越长越好。
因为餐馆和服装店都想借我打免费广告,就把我到店的事情也在微博、微信上发布。我的神秘富豪身份和古怪行为竟被奉为潮流。因为网络传播的速度,上流社会已经对我有所耳闻,我也开始时不时参加一些各种聚会。当然,我参加的聚会基本上都有餐点供应,而且对我这种身份的都是最高级的免费待遇。人们认识了一个行为怪癖的年轻富豪李博,时而西装革履,时而一套半旧运动衣。你现在到网上,还能搜到一些信息呢,或许还能看到我伟岸的运动衣背影图。
我在外滩游轮的一次私人聚会结识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之所以能来这里是因为陪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士。后来,我才知那是她的婶母。女孩儿叫童年,长相甜美,性格温婉。我们相互寒暄后,因为都喜欢文学,很快就走得很近。
后来,我们时时会相约在小剧场。你知道上海近年不仅有大剧院,更新兴起为数不少的小剧场。几百人的剧场,好题材的舞台剧表演出色,也相当叫座。那些爆满的舞台剧,现场更会有品牌商的广告。被拷贝到网络上时,仍然很卖好。我总觉得那些剧并没有我编得好,或者说我编得并不比那差。但是,我这时并没有将我写作、编剧本这件事情告诉童年,主要原因是我还没有收益。
一日,我们又来到了一个酒会,这是一个影视圈的内部酒会。我刚坐下,一个看起来熟悉的面孔迟疑了一下,和我打招呼:“你是,李博?”。
原来是我两年以前在上海应聘编辑时的那家文化公司的一个负责人刘珂。他很惊讶我的变化,两年以前我还在为得到他一个下属的职位而拼命,现在我却已经和另一个阶层的人们穿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