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婆被两个领导干 看到老婆被别人我硬了
哑巴站上舞台,除了头顶的一束光,四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哑巴面前放了一支话筒。
当哑巴开口说话时,就注定这个世界不再沉默。
哑巴说:我是一个哑巴。
台下好几千人哄堂大笑。
哑巴说:既然我上了台,那我就不再是哑巴。
台下沉默。
哑巴说:上一个上台来说话的人,本不是哑巴,现在却变成了哑巴。
台下另一个哑巴听着,脸上平静如海,海下波涛汹涌,因为他就是那个本不是哑巴的哑巴。
哑巴说:我本来并不想上台,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宁愿当一个哑巴。
台下沉默的人知道,她一定有后话。
哑巴说:直到杨老师闯进我的宿舍,教会我一些事,我决定不再沉默。
坐在角落的杨老师摸了摸口袋,想抽烟,看了一眼人群,作罢。
评委席上的油光满面,脑满肠肥的教导主任咳了声嗽,理理衣襟,一脸威严的憋着大嘴,正儿八经的说:这位同学,水旜你的故事,我们愿意听细节。
一个男生嗑着瓜子说:操,禽兽啊。
另一个男生把口香糖粘在椅子下面接道:你弄反了,他哥叫秦寿,他叫卜如,哥俩加一起刚好禽兽不如。
男生问:咋俩姓?
男生答:俩爹。
男生共勉:好名字!
哑巴说:尊敬的肥猪卜如主任,没你想的那么脏,你想听的我这没有,你不想听的,我这倒多的是。
卜如气得脸红脖子粗,想站起来破口大骂,又总感觉今这场合不太对劲,只好忍耐。
刚拖过不久的礼堂地板上残留的一滩水渍窃笑,如果我们凝视这滩水渍,就会发现这滩水渍随着哑巴的讲述正浮现出这座学校曾发生过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开学那天,哑巴第一次走进这座学校。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许愿瓶,透明的玻璃瓶里躺着一只粉红色的千纸鹤,她想把它埋在花坛的梧桐树下。
哑巴蹲在树根下刨出一个小坑,绿色的裙摆遮住了穿着凉鞋的脚丫,一只蚂蚁爬上了裙摆,三个黄毛悄悄来到哑巴身后,怪叫一声抢走了许愿瓶,哑巴吓得一个踉跄,爬起来背靠着树干浑身发抖,警惕的盯着他们,想跑又不敢。
一个黄毛笑得捂住肚子直不起腰,哥,看你给人吓得。
一个黄毛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哑巴,那目光仿佛要钻进哑巴的裙子,把她看个精光。
为首的黄毛撕开瓶子的封口,拆开千纸鹤,嘴里调笑:情书啊?
粉红色的千纸鹤不是情书,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愿这座学校和这座学校之外的所有人平安。
下面画了一个由三笔构成的笑脸。
黄毛看着这句话,表情呆住,他突然感到有些羞愧,那羞愧不仅仅是因为他拆开了世间最美的一只千纸鹤。
他默默地把瓶子和拆开的千纸鹤还给哑巴,说了句:对不起,我没办法还原了。
一片梧桐树叶落在黄毛和哑巴之间,哑巴用它封住一个愿望。
这个愿望会不会实现,没人知道,但它却就此改变了一个人。
当黄毛变成黑毛的时候,人们开始记得他的名字叫张亚辉。
英语老师抽到哑巴用英语作自我介绍,哑巴攥着衣角站起来,又开始发抖,头快要低到地板上了,活像一根木秀于林的稻草孤立在秋风中,纤瘦的她孤怜无助,久久没有水旜一个字。
张亚辉举手向老师报告,老师,她是个哑巴。
老师白了张亚辉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很高兴又在高一见到你。
下课之后,她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不客气。
张亚辉照旧在食堂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哑巴的踪影。他拽住一个和哑巴同宿舍的女孩问,看见哑巴了没?女孩摇摇头。他又问,这个礼拜你见没见过她来食堂吃饭?女孩依旧摇头。
吃饭时间,一般没人会来宿舍楼的水房,所以这里很安静,像哑巴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