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唾沫乱飞,哑巴没有听进去半句,神情呆滞的一页一页翻着课本,看到书末的元素周期表,哑巴停住了。
哑巴开始往图上馆跑,开始上网,开始请教学校最资深的化学老师,开始跟着老师做实验。
哑巴向张亚辉母亲借了一笔钱,在校外租了一间小房子,在网上买了一些实验用品。
蓝球场上,两位老师挥汗如雨,孙老师用毛巾擦了一把汗,戴上眼镜扔给杨老师一瓶水,老杨,你班上可是出了位化学天才啊!
杨老仰头灌了一口水,谁啊?
全校第一那女生嘛,来请教过我许多次,让我教她做实验,我看这孩子对化学很是痴迷,也挺有天分,啧,可惜就是不会说话。
杨老师诧异的问,亚巴?化学?实验?
杨老师想到各种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扔下孙老师夺门而去,留下老孙瞪着四眼儿一头雾水。看着老婆被两个领导干 看到老婆被别人我硬了
一路狂奔,教室没有,宿舍没有,学校各个角落都没有,给医院打电话还是没有,杨老师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的坐在花坛上,快要虚脱了。
一个女生抱着书路过,关心的问,杨老师,您没事吧?
杨老师寻声抬头,立马问道,张玲,看见亚巴了吗?
看见了呀。
在哪。
现在应该回宿舍了吧,刚刚在校门口碰见她,我们一起回来的呀。
杨老师冲到宿舍,指着另外两个女生道,你们先出去。
哑巴在画一幅画,准确的说,是补全一幅画,张亚辉没有画完的那副。
关上门,杨老师看着哑巴,看着这个弱不禁风,平时文文静静的三好学生,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杨老师沉默地看着哑巴,不知如何开口,沉重的点起一根烟来,他似乎忘了这是学生宿舍,良久,他决定开门见山,亚巴,你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多可怕么?
哑巴伏在书桌上,没有停笔,没有抬头,她说,知道。
杨老师一愣,他也一直以为亚巴是哑巴,对不起,我以为……
没关系,习惯了。
嗯,当初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
我知道,您是怕我接受不了。
很抱歉,让这件事发生是老师的失职。
您不用自责,有些事老师也左右不了。
但是你现在要做的事……
您是来劝我放手的么?
哑巴停下笔,她的画完成了,她在自己睡着的背上加了一只雪白的猫,小心的折起这张素描纸,转过身,看着杨老师。
杨老师看见,哑巴往常那双干净明亮又总是透出一丝紧张和不安的双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坚韧而带着仇恨的尖锐的双瞳。
杨老师突然觉得心痛。
绝不能让亚巴走上那条路。
杨老师又点起一根烟来,你把自己搭进去,值得么?
张亚辉上台的时候,没想过值不值得。
张亚辉已经这样了,你想成为第二个张亚辉吗?
哑巴眼里噙着泪花,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你是该为他做点什么,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以这种方式。
那您告诉我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难道要等到他们自己忏悔的那一天?还是等那些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能摆平一桩惨案的警察来替他沉冤昭雪?
亚巴,你看到的这些都只是片面,我们要相信这个世界并不只有黑暗,还有光明。
杨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你看看张亚辉现在的样子,他躺在那里,连一口米汤都没办法喝下去,想张嘴喊一声疼都办不到,整天输着营养液,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阿姨,阿姨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买个菜都感觉有人跟踪监视她,杨老师,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现在就想让那些人永远消失。
杨老师看着情绪逐渐失控的哑巴,只好换一个方向,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你的爸爸妈妈怎么办?
哑巴冷笑,我爸出意外死了,那是我第一次不相信证府,我妈眼里,我就是个连念书的资格都没有的累赘,她眼里只有我弟弟,我对他们早就失望了。
杨老师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自己竟一时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头,突然想到一件事。
亚巴,还记得你埋在梧桐树下的瓶子吗,你的愿望?
哑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