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就要走吗?”刘媛媛问道,我点点头。许小薇也停下了筷子,疑惑的看着我,我又一次向她点了点头。
最后,她们俩还是把我送到了门外。我看到许小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水旜口,我就把心里的话也压了下去。挥挥手,默默的走了。刘媛媛有点生气,大声喊着:“就这么走了,真不够意思,你住哪啊?”
我回过头,指了指不远处公司的位置,说:“华东生物公司。”“在哪里?”她又问。我摇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
回到宿舍,洗漱上床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问问她们宿舍的位置,唉,真是个傻子呀。那一夜,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里许小薇成了我的女朋友,在和她回家的路上,我被床头的闹钟从梦里惊醒。我有些气恼,看看才六点,可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床。
武汉春天的早晨是从雾里开始的,淡淡的薄雾把人纠缠的心里难耐。一碗热干面和一个面窝下肚后,那种潮湿、阴霾和纠缠的感觉一扫而空。我决定今天去黄鹤楼和武汉长江大桥逛逛,看看那辞别故人的高楼,看看那点点孤帆,看看那座伟大的桥和那条流淌千年的大江。
因为去的比较早,黄鹤楼并没有多少人,但背包客还是有的。这座楼是被毁后重新修建的,钢筋水泥的筋骨,耸立在长江之滨。五层的高楼,临列着唐朝以后,历代文人骚客的墨宝。登上楼顶,眺望四周,不由得豪情万丈,有话要喊却不敢。
随后又去往长江大桥,第一次觉得雄伟异常,随着轰隆隆的火车声,大桥也开始颤抖起来,脚下的桥面似乎不稳。扶栏下望,江水如碧,波涛如鳞,船儿如树叶,更觉得自己渺小异常,孤独无依。这一刻,真想有一人能伴在左右,诉说衷肠。
本想去桥南看看汉阳老厂,可心里难过,这个桥也没能走过去,就这么回了宿舍。
第二天六点,在宿舍楼前集合,这时我才发现,这次前来培训的有六个人。刘经理领着我们参观了各个部门,下午又去了城郊的生产车间,了解生产工艺流程。晚上一个简单的欢迎宴之后,我知道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那些天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每日上课、吃饭、睡觉。记不完的笔记,背不完的条例,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我似乎忘了许小薇,忘了那次邂逅,忘了曾经的决心。
四月份的时候,我被分配到销售部,和我一起去的是一个湖南的小妹,大家都叫她芸儿。一头短发,丹凤眼,高而挺翘的鼻梁,笑起来有一双浅浅的酒窝。
芸儿是从广州分公司过来的,大学毕业没多久,因为年龄相当,话就多了。她问了问我的情况,豪爽的说:“你是小白啊,没事,以后姐罩着你。”我只有苦笑,其实她就被我大三个月,可这个芸姐我却叫定了。
第一天上班,销售部经理就给了我们一个大福利,一人一部手机,说是为了联系方便。可惜我从没有摸过手机,拿在手里却不知道怎么用。
芸姐就耐心的给我讲手机的功能,我呢,就像一个傻子,默默的记在心里。我们公司主要生产一些生物制剂,针对大学院校、科研单位和实验室。最初我们就是取送货,熟悉业务,了解他们的需求。
于是我和芸姐每天就奔波在市内的各大院校里。单调重复的工作容易滋生惰性,两周后,芸姐就会在工作间隙领着我坐在咖啡厅、茶座里,聊聊人生,聊聊理想,生活好不惬意。
直到一月后,再次来到武大的校园,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芸姐看我闷闷不乐,以为我病了,跑过来摸摸我的脑门,又默默自己的脑门,奇怪的说:“没发烧啊?咋就这么焉呢?”我不想理她,闷头走路。她跑到我的面前拦着我问:“小橙子,你怎么啦?说说,姐姐给你摆平。”
唉,我要晕了,这个小橙子的绰号就是她给的。忘了告诉你,我叫王一晨,因为在培训班里年龄最小,大家都叫我小晨。可芸姐说小陈太平凡了,像个女孩,就叫小橙子吧,于是我就有了一个新名字。
我能怎么说,我说芸姐我想那个人了,这话能说吗?于是,我就禁口不语。芸姐看我不说话,还是不放过我,就拉着我的胳膊边摇边说:“别呀,小橙子,姐姐就你一个知心人,你不说话,会把姐姐闷死的。”她这是在撒娇呀,玲珑的小身板随着手臂的摆动婀娜的扭曲着,说多诱人,有多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