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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6年,大儿子文家宝8岁了,到了上学的年纪,她便给儿子缝了个包,装了一罐咸菜和几个窝窝头。等到大儿子上三年级,二儿子上一年级时,全国闹起了饥荒。肚子里刚怀上老五的她,每天早早地起来去山里找野菜,晚上再回家,用未上交给公社的私藏的小铁锅,待夜深人静时偷偷煮着吃。她默默地记着每次开拓的路线,并且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留下痕迹,以免被村里其他女人看见摘了去。就在她大汗淋漓拿着野菜准备回家时,突然被脚底的藤蔓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眼前一黑。

  转醒时,她躺在自家的炕头上,文生看见她醒来,连忙过去扶她坐起来,喂她喝了几口当初从公社偷拿回来的白糖水。她虚弱的靠着墙。只见文生眼圈红红的看着她,几个孩子也蔫不拉几的。因为饥饿而发黄的小小的脸上,都写满了差一点失去母亲的惊吓和悲伤。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文生,才得知这个还没显怀的老五,在村里人发现她时,已经没保住了。

第0062章 哭泣的老师_林老师的滋味我在墙上_再侵老师蒋倩倩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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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连续快速地淌落下来,她挪了挪笨重的身子,侧躺下来,眼神木讷地盯着墙壁,昏昏沉沉地晕睡过去。孩子们在父亲眼神示意下,踌躇着将母亲剩下的糖水分着喝了。往后几天,老大带着弟弟妹妹们上山挖野菜去了。

  野菜越来越少,人们便去剥树皮,去河里挖水草。文生带着大儿子去城里要饭,她带着其他孩子继续找野菜。听水斍里也很困难,但总能讨下点东西,偷偷的放在衣服里藏着,天渐渐黑了,才小心翼翼地带回家里分着吃。

  因此后来她上了年纪,看着晚辈们剩下的馒头和菜,便骂骂咧咧地让他们吃完。但孩子们越大就越难管教,甚至和她顶嘴。她只好每次等大家吃完,再把最后剩下的饭粒子都拿手指头粘起来,咂咂嘴吃掉。

  而及至老年,总能看见她坐在炕头,撩起门帘直直地看着外面,一坐就是一上午,直到闻到邻居家灶台炒菜的香气四溢,才惊觉已至午饭时间。便拿上倚在门口的拐杖,颤颤巍巍地慢步缓行到门口,扶着门框抬腿从门槛上迈出一只脚,又借着上半身的力气迈出另一只。

  慢慢地挪一挪,挪到柴堆前,用拐杖把上面轻细的柴火挑下来,挑到离手近的高处,再把拐杖往地上一定,缓缓地弯腰捡起几根柴火,夹到腋下,又慢慢走回去生火做饭。

  她最爱吃炖南瓜,因为足够细软有滋味,再把馒头撕成一瓣一瓣,浸泡在菜汤里,微微抖动的手拿起筷子搅一搅碗里的馒头,夹一块放到牙齿早已脱落的嘴里,干蔫的嘴唇上下左右的蠕动着,牵连着蜡黄松弛的皮肤,不一会一碗就吞完了。

  到了晚上,她一般不开灯,一个人坐在炕上靠着墙,盖一床被子在腿上,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有人来看她的时候,如果是大人,她就会问问人家最近怎样,病好些了没之类的。倘若是小孩,先问问要不要吃零食,这时候她就慢慢从炕上挪下来,拄着拐杖走到一个斑驳的木箱子前,掀开它,拿出自己的零食盒,把糖果牛奶花生米分给小孩们。这样一来,孩子们也喜欢经常往她这里跑,倒也没有太冷清。

  等至夜分,如果还睡不着,她就躺着喃喃自语“你知道秀琴吗?就是北村的那个,说是去年得了病,也不知道好了没……”不管有没有人应和,她都自顾自地说着。等到前几个月发病的时候人糊涂了,更是白天黑夜对着窗口絮絮叨叨。旁人都不懂她说什么,只见她呆呆的,一直望着窗外说。

  她讲累后,便拿着以往舍不得吃的零食盒,抓起零食都塞到嘴里嚼着。最小的孙女回来看她,旁边的亲戚都看着她问道说不认识啦?看看这是谁来了。她听到之后抬起头,眼神混沌不清,整个人看着呆呆的,盯着看了一会后,便含糊不清的说“这是如如。”说罢又低头捡起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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