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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医院检查报告,你儿子有严重的心脏病,知道吧?”

  老七点点头,哽咽道,“我的星星一直撑着。”

  “做心脏手术费用高昂,你准备怎么办?”

  “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承担不起医药费,所以你不要你儿子了?”

  老七一听,怒目,重重拍桌,“放什么狗屁,我不要我儿子?”

  里屋的警察听到动响,赶了出来,“你说话口气注意点!”

  “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闷死了?”

  老七一下子软了,极力忍住崩裂的情绪,“一天到晚钻保险柜,这秀逗子孙!”

  “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接回来?”

  “等调查完,后面会通知你。”

  警察取完证,准备离开。

  “前日下午,我在抓鸡。”老七抬头说。

  “什么?”

  “我去接星星的路上,经过一家按背店,没屏住,进去玩了会儿,到学校时星星已经回去了。等我赶回家,星星已经睡着了。”

  “你是说,你那天下午去嫖娼了?”

  “要是我没进去,就能把星星接回来,星星就不会出事了。”老七往脑袋重重抡了一拳。再要抡,被警察阻止了。

  “我答应周末带你去科技馆的,星星,星星……”

  警察录完笔记,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屋子里剩下老七一个人,安静,幽暗。厨房的水龙头滴答滴答落着水珠。老七起身,把水龙头捏紧,下方接一只塑料桶,桶里装着两条鱼,一动不动。

  老七转身来到杂物间,嘴里念叨,“星星,爸爸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命。”

  角落堆着一摞纸盒,把纸盒移开,是一扇与墙漆融为一色的板门。老七拉开板门,黑暗中竖着的是一把猎枪,枪柄锈迹斑斑,摸着却不膈手。枪口散发着无穷引力,仿佛要把人吸入,射向永远平静的宁和之地。

  其实,邻居许久没见到老七,并未觉得疑惑,毕竟家里出了天大的事。只是铺子关张,使大家生活略有不便。牌友们起初手足无措,日后经过一番探索,也逐渐找到新去处。街道生活没因少了谁而有翻覆的变化。直到几天后,腥臭的腐味从铺子飘出来,熏得邻居无法正常生活,又联络不上他,这才报了警。

  门口,警察拉了黄线,并用气压钳对卷帘门进行破拆。那缝隙稍稍扩大,迸出的气味让在场所有人难以自持,掩鼻连连后退。警察戴好白手套,硬着头皮进了屋内。视线横扫,规规整整,没有打斗迹象,往里走是楼梯间,忽明忽暗,可见二楼有蝇虫飞绕。警察走上楼,地板嘎吱作响,卧室门开着,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双人床的床单大片发黑,蚊帐被拆了,支架尚在,胡乱绑着绳子,经过牵绕固定了一把双管猎枪,枪口下方是老七的脸,脸上血已板结,额头陷出个窟窿。

  家属被带到案发现场辨认,惊得脚软,连哭带呕下楼。一楼的勘察遇到疑问,警察在天井发现一尊摆设,用成千上万支毛笔堆成,像脑袋削尖的坟包。

  “书法家吗?买这么多笔!”

  警察喃喃自语,蹲下来端详。这时,老七来到警察身后,蓬头垢面。他时隐时现,木立良久。警察拨开毛笔堆,发现里面还藏着只褐色保险柜。边缘湿漉漉的,不知什么液体,弥漫着阵阵恶臭。老七呆呆看着,身旁不停有人走动。警察找来切割机,将保险柜锁扣一分为二。柜门开了,气味几乎是喷出来的,像打开没插电的冰箱,而里面藏着上百只老鼠的尸体。

  那是个女孩,浑身大面积腐烂!唯一能辨别身份的,是她的校园卡,写着白丽,警察一眼认出,这是派出所寻找多日未果的失踪女孩,本村干部高校长的女儿。

  看到这,老七扭头出了门。铺子外人头济济,过路汽车嫌堵,使劲儿按喇叭,街对岸两位老娘客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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