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我想多点时间看书。”我看着哥哥，心想他并没有说实话。
清清来了，我不得不迎接她，我想她会问我，哥哥去哪了？她却没问。
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清清是自由的，她看到我，笑起来，样子慵懒随性，我并没有找到恰到好处的语句形容她。
上午的深秋有些微凉，我看到她呼出的气流带着白霜，被风送给我。
她眯起眼睛好像在躲避阳光，其实她在看我，直直的目光，像一把烙铁，滚烫地灼烧着我的内心，虽然她的目光只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我哥他不在。”我喉咙发紧，心里不安。
她严肃地看了我一会，转而放松地笑了，“我来不是找他的。”然后她从秋千上下来，走向我，挨近我时，她抬起手把一根头发从我的肩头拿开。
我想对她笑一下，可是脸和身体怎么都笑不出来，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死亡一般，不能呼吸。
她的脸挨近我的，给了我一个绵长久远的吻。
我又活过来了，变得软软的，我的手托着她的脸颊，热烈的回应。
我俩的理智被碰翻的瓶瓶罐罐唤醒了。
呆呆地看着对方，差一点就越界，她的脸红红的，额头出现星星点点的汗意，上衣纽扣开了两颗，露出雪白的胸脯，虽然仍有衣物阻挡视线，比起一览无余，更加有遐想的空间。我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并不比她好到哪去，我看到我浓密的胸毛，张牙舞爪，像我的心，凌乱不堪。
不清楚什么时间，我们在迷乱里来到画室，我想到哥哥还在楼上，可能已经看到我俩在院子里的亲吻。
清清又逃跑了，留给我的背影冰凉凉的，让我感觉不管我多用力，都不能捂热她的心，他是哥哥的女朋友。
我感觉到湿湿黏黏的液体，从我眼里滴落到唇间，咸咸涩涩地泛着苦味的酸楚。
我走进哥哥的卧室，看到他睡得东倒西歪，从来没有过，这一刻我很想成为李放。
当我进入她的身体时，我会问清清，“爱我还是爱哥哥？”
“现在你最重要。”她呻吟着，回答时有些含糊不清，感觉很不真实，她现在挨着我，离我很近。
她离开时又很远，远到我根本不了解她，她总是挑哥哥不在的时候来，我感觉自己是哥哥的影子，在哥哥无法给予时，做了他的替代品。
对他的愧疚更深了，却又喜欢这样的沉沦。我不清楚自己爱上的，是清清，还是因为她是哥哥的女朋友。
每次我对哥哥的愧疚会在清清离开时开始。
哥哥、清清、我、丽浔，我们四个人吃饭时，丽浔总是看着我。
丽浔和我们哥俩从小长大，曾经是邻居，多年不见，丽浔长像越发清丽脱俗。这次是哥哥先遇到丽浔的，约她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低着头从洗手间出来，一股很强的力量把我拖进黑暗，用力吻着我，我说:“我爱你。”
对方给了我一巴掌，“丽浔是谁？”
“我是你的谁？哥哥的替补吗？”我痴痴地笑了，心里却荡漾着苦味。
对方没说话，我清楚她又逃跑了，我听到她高跟鞋离开的声音，清脆淡泊，想要把我踩到脚下，永远不能站立。
我在黑暗里，很久不曾挪动一下，我听到一对男女在我身边，吻的热烈，我离开时，从身后听到，“丽浔我爱你。”是哥哥的声音。
我想到哥哥来吃饭时，是要撮合我和丽浔交往的。
“她是我女朋友你不知道？”
哥哥盯着桌子下面的粘土，质问我。
“你还说撮合丽浔和我，你吃饭后吻了她。”
然后哥哥大笑起来，“为了女人，你敢和我顶嘴？”
“你爱她吗？我曾很久都对你心怀愧疚，你从来没有用心，去爱过一个人。”我对哥哥失望至极。
“我不知道，爱情就像征服，得到了，拥有了，又会好奇另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我是爱过她的，很爱，现在平淡更多一点儿。”哥哥说完离开我的画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