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喜欢我的女人，最后都爱上了你？”哥哥在身后留下这句话，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愤怒的样子。
“哥，对不起。”我在心里说。仿佛他感应到了，他即将出去的身体，被他拽回画室。
定定地看着我，我刚刚想放松的心境重又带上桎梏，空气像冰凌，结满固体的冰晶缀满我的心里，占据所有缝隙，密不透风。像是哥哥用双手卡住我的喉咙，我条件反射般，咳嗦不止。
他看到我窘迫的模样，笑起来。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我心里越发难过起来，我希望哥哥打我一顿或对我发火。
“我不想伤害你，我担心你会因我而受伤，我很害怕，你能不这样吗？好像全知道，又很善解人意，在你面前我有点无地自容。”我坦诚，我投降，心里装满愧窘。
“我爱上别人了，就这样。”哥哥很平静，没有看我，也没有发火。
他的眼睛盯着桌下的粘土，眼睛专注又含有太多不舍，虽然只是一瞬，我却扑捉到了。
“哥，对不起。”我歉意地说。
“不是你的问题，我能感觉她的心在飘走，不在我这里了。”说完他离开了。
我看到太多的失落包裹着哥哥，从他的背影里扑向我。他爱清清并不比我少。
我问清清为什么要接近我？又喜欢一走了之。
“我的理智在吵架。”她说。
当她的手爬到我的脸上时，我躲开她要纠缠的手，这手软软的，白皙纤长。我想我会把她的手，用黏土捏出来放到画室里。
我躲开让她很不适，我看着她的眼眶变红，又隐忍地回归本色。
我在心里猜，她爱我？她不爱我？
我想她可能是个喜欢偷心的贼，得手后，又随意丢弃的贼。
“李放最近在干嘛？”她问，她表情复杂，眼神凌乱游离。
长长的沉默，在空气中凝结。我不想回答，我知道她在等我回答，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能接受。
“我请你吃饭吧，吃什么都可以。”我说。
缺少提示，她蹲在地上，双手蒙着脸，嘤嘤哭泣，声音压抑几乎听不到。
我想我应该生气，对她发脾气才对，可是我很难过，心里郁闷，看着她娇俏的身形，毫无形象地哭泣，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我现在特别想打李放一顿。
她哭够了，睡到我床上，我呆呆地站着，像一棵树，一动不动，感觉我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她在我面前真的很放肆，毫无顾忌任性妄为，而我给了她这样的特权，所以我活该。
她睡着了，表情放松，放下醒着的不快。
我应该走过去扇她俩耳光才对，因为她的欢喜、难过没有我。
我真的走过去了，结果我亲了她的鬓角，她发间传递的香味扰乱了我的心神。我这样贱兮兮的人，可能世间少有。
然后我上楼，在哥哥的床上睡觉了。
之后有一双热切的手，自由放肆地在我身上穿梭，她闭着眼睛，嘴里喊着李放。
我说:“我是李想”我捉住她的手，终止她的撒野。
她说:“我知道，怎么了？”
我推开她，“你还能再过分一点吗？”
“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坚持的信念，他越是不理我，我越依赖他。”
“你是不是感觉我很傻？你喜欢一走了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的吻和拥抱在我心里还是热的，你在我面前想我哥，你要多过份才算真过份？我给了你践踏我的权利吗？”我生气的时候，语气出奇的平稳。
“第一次吻你，我是认真的，我很紧张，因为看见你比我还拘谨，我就好多了。”她带着痛苦看着别处。
“从来没有什么人让我这样紧张过，那感觉很好，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我问她，更像自语。
“我不知道，我有时候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行为上又做出一些完全错误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