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校花的长腿扛到肩上，五个校花在我胯下娇喘！这个长安城里最柔的女子，以最烈的方式，在最闹的夜，去了最净的所在。
第一次见到官妓昙娘，是在天宝七年的中秋夜。
那时我回长安没多久，圣人将我从咸宁召回长安，给了一个工部侍郎的位置，事情繁杂，油水不多，不过是为了将我留在长安，做给我爹爹看的。爹爹在咸宁做太守，家人不是在咸宁就是在涿郡，京中只剩我一人，还有从小到大带着我的乳母王大娘。同部的杨十一郎看我孤家寡人，硬要陪着我去赏月。
杨十一郎与当今得盛宠的贵妃娘娘沾亲带故，在工部游手好闲，也没人敢说他，要问长安城里逍遥的好去处，问他是不会失望的。
“子清，今夜红袖招可有大人物，你可知是谁？”杨十一郎甩着腰上挂着的玉佩问我。
我笑笑，“我刚回长安，还不了解。”
杨十一郎惋惜地看着我，“是昙娘！长安第一美人，气质真真的好，更别提弹得那一手琵琶真真的天上有地下无。”
我不相信还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女子，我也曾见过这样一个出众的女子，去年之后，我再也不可能见她了。
我好奇昙娘是什么样子，便由得杨十一郎拉着我进了红袖招，十一郎与里面的妈妈相熟，特特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嗑着瓜子喝着小酒等着昙娘出场。
我先看见了一片衣角，然后是艳丽的襦裙，怀里的紫檀琵琶，浅色的面纱，最后是她的眼睛。那双我永远不会忘的眼睛！
她也看见了我，动作顿了顿，后又神态自若地坐下，开始弹唱。“袅袅宫墙柳，青青陌上桑……”
我抓着杨十一郎，“你刚刚说她叫什么？”
杨十一郎被吓到了，但还是跟我解释，“她叫昙娘。”
“来自何处？”
“前儿皇甫将军家不是被抄家了吗，她就是皇甫家的女眷。”
不是的不是的，但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成了“昙娘”？
杨十一郎以为我看上昙娘了，叨叨地说：“你可别想着和人家小娘子共度春宵啊，小娘子卖艺不卖身，连李大公子也只能听听小曲儿。”
“这李大公子也是情深，你看昙娘手上的琵琶，说是从前朝的国库里翻出来的。啧啧啧，这李公子为讨小娘子欢心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我要是有李公子那个财力，我也这样做，整个长安城里，你想想，能跟昙娘媲美的有谁？”
杨十一郎絮絮叨叨的，我只盼着昙娘快点弹完。
曲毕，昙娘起身朝公子们行了礼，我几乎是冲上去想要拦住昙娘。
我克制地说，“鄙人素喜琵琶，今闻小娘子的琵琶，如闻天籁，可否向小娘子请教一二？”
昙娘沉默着，她身边的丫鬟倒是走了上来，“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李家公子还等着我们家娘子呢。”
我只能看着昙娘，抱着琵琶，一步步走上了楼，但就在最后，她回过头，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天我是走回府里的，我没有办法不去想起昙娘看我的最后一眼。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她，自矜、骄傲、心冷、无助，那样的眼神，除了杨府校花还会有谁。
更何况，所有的事情都对得上。
校花，昙娘，从“阳华之芸”变成了“昙花一现”；校花为杨姓，乃隋朝宗室之后，其父杨慎矜，为人深沉刚毅，富有才干，然由于不能附于李林甫，被小人构陷，被指意图“复隋”而处死。前朝之后，书香世家，昙娘气质怎能不出众？校花的娘亲在闺中便弹得一手好琵琶，因此校花从小就随着母亲练习琵琶，昙娘才会弹得一手好琵琶。至于那把琵琶，之前是圣人赏赐给杨家的，抄家的时候又被收归国库，现在李公子不过是物归原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