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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她怀中的琵琶泛着光泽,紫檀材质的琵琶,果真得到时间的厚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她瞧了我一眼,眼波流转,是诉不尽的哀戚,道不出的忧愁。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她的指法愈发熟练了,纤纤玉指在弦上快速拨动,那个曾经不愿练琵琶而偷偷跑出来与我玩的小女孩也长大了。“三郎,还记得李太白的《长干行》吗?我为它添上了曲。”她说。

  我说好,手紧张地握紧了衣袍。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三郎,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我记得的,校花那时头上挽着双螺髻,发髻上还插着小小的梅花,身着兔毛制成的披风,粉团似的一个人,就坐在廊下就着飞雪看书。小小的人儿念着“缗蛮黄鸟,止于丘隅”,我逗校花,小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校花也不与我嬉笑,正了颜色,说,连黄鸟都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何况人呢?我问校花,那校花知道吗?你说,知道的,像爹爹一样,做一个有骨气有抱负有天下的人。

  校花,皇室之后,前朝龙裔,到底与常人不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三郎,既见君子,庶几有臧。

把校花的长腿扛到肩上 五个校花在我胯下娇喘

  校花喊我“子清哥哥”,我也常去杨府,借着去找杨六郎的机会,和校花见面。两家是世交,长辈们也想着等校花及笄后我们便成亲,娘亲连校花及笄礼上要戴的簪子都准备好了。那日,我悄悄给校花一块玉佩,那是我打磨许久辛苦制成的,我交给校花的时候,紧张得心快要跳了出来,我能感受到接住玉佩的手掌上有微微的汗。后来,校花回赠我一个荷包,我将它置于心口处,从此日夜相伴。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三郎,日往月来,时移世易。

  若非令堂正直,不与奸佞同流合污,杨家又何至被抄家问斩,你又何苦在这烟花之地卖艺卖笑。李林甫权倾朝野,儿女情长又怎抵得过滔天权势?你等我,待扳倒李林甫,我就救你出来,我们还有很多的话要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声刺耳的响声将我惊醒,我看见琵琶四弦尽断,校花将琵琶一放,起身,冲我一拜,口里喃喃说了几句话,然后从窗户跃身跳出。我疯了似的想要拉住她,但只听得一声水响。我冲到窗前,只能看到河里水波一点点漾开。

  而岸上,依旧灯火通明,无数的花灯照亮了整个长安城,我知道,今夜城里没有宵禁,街上人头攒动,我知道,今夜有无数家庭团圆,共享天伦之乐,我知道,今夜是那么喜庆,欢声笑语越过夜空,传到了这里。他们试图包裹住我所有的悲伤,试图掩盖所有的不幸。

  我瘫坐在地上,想哭却发不出声音,眼泪顺着流进嘴里,是咸的发涩的味道,我强撑着站起来,却又摔倒,之后的事情再也想不起。

  世人后来传的是,长安第一美人昙娘因情自尽,李大公子连夜入殓下葬,赵三公子大恸,三日不能言语不能行走,哀毁骨立,一月后,杨三公子返回咸宁。

  我回咸宁是为了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给父亲,父亲的奏折在驿站被李林甫的亲信拦下了,奏折都没机会呈递给皇上,李林甫便寻了个理由治我父亲的罪。

  那日我上刑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校花走前跟我说的话,“子清哥哥,皇城的风太大了,你我皆是无根之尘,做不了自己的主。”

  她向来,比我看得透彻想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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