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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地不去揣测校花这几个月是如何过来的,但我无法不去体会,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她的绝望。

  我正好走回府里,看见站在门口等着我的王大娘,开口便是“我要去找她。”

  “找谁?”

  “校花,我看到她了,在红袖招。”

  “是和你一同长大的杨家小娘子?那个前儿被抄家的杨家?一家不是都去了吗……”

  王大娘还在说着,无非是对杨家的叹息,对校花的惋惜,还有,还有对我的劝阻。

  但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想马上过去,去看看校花。

  那晚我辗转反侧,得知校花还活着的惊喜和对校花处境的担忧反复折磨着我,我多少次梦见校花回到了我身边,但从没想到是在此时此地以此种方式相见。

  熬过了整夜,还得熬过一整个上午,还得等到下午我才匆匆赶往红袖招。

  我一进红袖招就跟穿红戴绿的妈妈说,我只想见昙娘,她觉得我不过又是被昙娘吸引来的纨绔子弟,一边狮子大开口一边叮嘱我:“这位公子,昙娘也就下午这一个时辰得空,公子别在里面待得太长,待会李公子来了又要生气。”

  我只匆匆往昙娘房间赶,老鸨话是多了点,但是服务还是周到的,她替我打开门,对昙娘说:“昙娘,好好待这位公子。公子您请。”

  昙娘正背着我们梳妆,带上面纱后,她才转过来瞧我。她依旧镇定地看着我,只不过左手握紧了桌角,“赵公子”,她说。

  “校花,只有你我两人,能摘下面纱吗?”

  我看见她眼里蓄满了泪,慢慢摘下了面纱,我眼前的影像也被泪水覆盖,逐渐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小心翼翼地问:“校花,为,为什么变成了红袖招里的昙娘?”

  校花稳了情绪,引我坐到桌前,又为我倒了一杯茶,才慢慢地跟我开始说。

  校花说,那天杨大人突然被冠以“意图复隋”的罪名入狱,杨家乱成了一团,杨夫人带着校花回娘家,盼着娘家能想想法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大人是得罪了李相,又加之谋逆的罪名,自然没人敢救。没多久,杨大人的罪名就定了,杨家全家被抄家问斩,杨夫人在罪名下来的那一天,就因为悲痛过度而逝世了,校花就成了孤女。不知怎么的,校花的下落被李大公子李岫知道了,李岫之前曾向杨家提亲,但是被杨家拒绝了。李岫告诉校花,只要她愿意成为他的外室,他就救校花出去。校花不愿,只想一走了之,那夜已在房梁上挂好了白绫,没想到被丫鬟救了下来。丫鬟也是李大公子的人,就是来看着校花的。李岫看校花宁愿死也不愿嫁给自己,盛怒之下便让校花化名为皇甫昙,送到了红袖招。

  校花一点点地镇定地平静地讲述,我的心一下下纠得越来越紧。我无法再看校花,只能望天,天色慢慢昏黄,我知道时候不早了。

  校花对我说:“申时了,李岫要来了。杨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说好,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了正走上楼的李岫。他还是穿得富贵逼人,我停下来,“李公子”。他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上楼了。

  我想了很久,怎么才能救出校花,救出后又怎么办。李岫让校花待在红袖招,就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想要救出校花,必须要扳倒李相。

  正好,父亲当初得知圣人召我回京的时候就叮嘱我,要我多搜集李相的贪腐排除异己的证据,我身在工部,深感六部唯李相是从,周围遍布着李相的爪牙,我每日只能小心再小心。夜里想到校花,想想白日里该怎么做,便难以入睡,睡着了也常常惊醒,或梦到校花哭诉,或梦到自己被抓住了把柄连累赵家,总之不到三月,消瘦不少。

  三月来,我总是时不时地去红袖招找校花,我们像往常一样或吟诗作对,或听校花弹琵琶,只是在说起过去和未来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由得沉默了,一起看着天,她总说自己逃不出过去,等不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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