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张一个劲劝她进菜,结果都不如意,只得央求她:
“那您喝一小杯吧,当尝一尝我的酒。”
“哦,那好吧,但是你得陪我喝。”
虽然酒馆张自家也酿酒,但他向来滴酒不沾,即便迁到打洛,身边都是好酒的邻居,打洛居民不但在外喝酒每家每户酿米酒就跟汉族农户过年杀猪一样普遍。酒馆张体质不适,一喝酒身体便发红发热,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像出的疹子一样。
但今天他得喝,这是他目标实现的开端,他很乐意作出牺牲。
“尝尝这个,大娘,这可是名酒。”
无心的二婆婆小口小口慢慢尝起来,细细品尝美酒滋味,将那杯喝得精光作品道:
“嗯,的确不错,比我的米酒好。”
话音未落,酒馆张又给她斟满一杯。她本想拒绝,怎奈为时已晚,只得慢慢喝起来就像第一杯一样。
酒馆张还想给她倒第三杯,她极力拒绝,酒馆张极力劝说:
“这酒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啊,您瞧我能喝十杯,都不费劲。”果真他抬起酒杯,一口见底。然后把二婆婆酒杯加满。
“您看看,这东西多好,舒经活血,延年益寿,要是喝糖水还担心血糖高,这个您是越喝越好啊,喝得越多,我付钱的日子可就越长啰。”
二婆婆心里想喝,却表面推迟,又经酒馆张口吐莲花,如何招架得住,一来二去已是五杯下肚。
酒馆张脸上的疹子愈发明显,一块一块的红疙瘩。看着二婆婆此般情形,暗自窃喜,慷慨之情大发,摇摇晃晃进屋抱了一坛陈酿出来赠予二婆婆。
二婆婆媒表示拒绝就走了,她已略有醉意。
第二天酒馆张酒醒后又来到农场还带了一坛酒。他要二婆婆立即尝尝,这和昨天那个一样好,还表示这酒他多得是,二婆婆越早喝完越好,他立刻送来。
两人又喝了三杯,酒馆张支持不住,叫人来把他接回家。
一周后酒馆张再次来到农场,他凑近二婆婆说话,闻到她呼吸吐纳一股酒气觉得自己计划成功,不禁喜形于色。
“能陪您喝两杯吗?”酒馆张拍了拍手里的酒。
二人又对饮起来,此后也常在一起。酒馆张甚至在自己酒馆喝起来,自己一人也喝,陪客人也喝,客人们都说张老板越来越有酒馆老板的样子了。
他好几次酩酊大醉,在农场边上、路上、酒馆里醉的一塌糊涂同一具死尸一般。好几回都是二婆婆通知人来接他回去。众人也劝他戒酒,本来身体不适一喝酒像中毒一样。但他听不进他坚信自己的计划一定能成功,那老太婆的血栓很快就会像刘铁匠一样被酒引发并恶化最终脑梗死。他终究会拿到农场,所以他不会放弃也绝不会戒酒。实际上,他想戒也戒不了了。
果然,他染上的恶习很快带来了理所应当的结果,第二年冬,酒馆张醉倒在去农场的路边上,冻死了。二婆婆为此难过许久,他的协议也就此告终。
自从酒馆张走后,二婆婆身体也每况愈下,她总是觉得自己果真是孑然一人,就像栅栏中间的朽木桩,竹栅栏都倒了,就剩它孤零零的斜立在那里忍受风吹雨打。没两年二婆婆寿终正寝。关于农场归属她在遗书里做了说明
遗书里写道:其实她本就打算百年之后把农场给酒馆张,无论他买不买,无论他献不献殷勤。里面还夸赞酒馆张的酒,的确很好,喝了几十年自己酿的米酒最好的还是酒馆张送的。之所以决定把农场给他,是因为酒馆张长得很像她年轻时对象,只是人家一去当兵就再没能回来,婆婆等了一辈子也没个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