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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三姐夫是怎么走的,自己又是如何回到学校的,刚刚刷过的铝饭盒到第二天还躺在水槽里。母亲那双永远擦不干眼泪的眼睛总在我眼前晃动,使我心如刀绞。我不能责怪哥哥,他为我付出了太多,都二十多的人了,连对象也没说上,在农村已经迈入大龄青年的行列,他要去为自己的前程和幸福而奋斗半点没错。错就错在自己不切实际去编织梦想,忘了自己是没爹的孩子。现在就算自己还是哪叱,没了风火轮又能何为?只是苦了自己的老娘了。

  离期未考不到一个月了,我努力排除一切干挠拼命学习,我要考出一个好成绩拿回去给母亲报喜,就象小时候戴大红花回家一样,让母亲在阴冷的冬日里见一束阳光,说不定母亲的脸上会露出春天花朵般美丽的笑容。

  晚自习的时侯,我还没做几道题,门卫跑来告诉我,大门口有人找,让我赶紧下去。

  还是三姐夫,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走来,口未开,泪先流。他断断续续告诉我,母亲患了重病,尿毒症晚期,已经出院回家了,问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就象掉进了冰河里的雾都孤儿,僵硬着身体跑回教室,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告诉了班主任一切,然后背着我的行禳走出了校门。

  我最后回头望瞭望庄严的学校大门,仙宫般缥缈的教学大楼。永别了,我爱的学校,永别了,我破碎的梦想!

  我把行禳往肩上耸了耸,赶紧跟上三姐夫的脚步。我在心底一次次疾呼:等等我,母亲,您的儿子回来了!...…

  青年时,哥哥迷上了喝酒

  哥哥回到自己的家里后,在镇上开了一家加工旱烟丝的门店。只可惜哥哥虽然聪明勤快,却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没有支撑多久,连本带利全清为零了。

  哥哥做生意是没挣到钱,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这期间,哥哥有两样收获,一是结交了大量的朋友,二是学会了喝酒。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家乡还没几个出去打工的。虽然也有部分人知道在遥远的东方和南方的几座沿海城市里可以打工挣钱,但从未出过远门的乡亲,想着扶起来天高的路程,又无亲无故的,便望而却步了。

  哥哥有个朋友在台州的路桥打工,据说工资还不错,想着自己生意上挣钱无望,一帮朋友吃吃喝喝还要不少花销,哥哥便把手头上的生意盘给了别人,也和朋友去了台州。故母亲过世时哥哥并不在家。用哥哥自己的话说是没尽到孝道。这也怪不了他,那时一无手机二无电话,发封信去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收到,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地址。

  哥哥的聪明与勤劳在路桥的工厂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与肯定。没多久,哥哥便成了工厂的生产骨干,老板还委托哥哥为工厂招聘工人,这是哥哥人生的巅峰时期。只可惜,哥哥招来的大多为昔日的酒肉朋友。在那方小天地里,一下子涌入那么多鸡朋狗友,难免鸡飞狗跳。

  这些人在企业里干了一段时间后,便觉得自己已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工人,是企业的主人了(可怜的m时代思想的疯人),于是酒饱饭足后,信口开河、高谈阔论,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在遭到企业管理人员训责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心怀怨恨,暗联罢工。哥哥虽然知道原委,却碍于朋友面子及酒后的哥们豪情义气,非但没有晓之以理、制止事态,反而参与其中、推波助澜。

  罢工发生后,老板火冒三丈,一个电话打给了派出所。哥哥的朋友们原想着和电视剧里面一样与老板坐下谈判的画面没有发生,而是被请进了派出所。结果可想而知,哥哥及其朋友因无理取闹、妨碍生产,全被开除出厂。

  哥哥和着他的朋友们随后便开始在台州、温州多个城市碾转,再也没有找过一份安稳的工作、进过一家象样的工厂。多数时间,他们只在建筑工地做做短工,工期一结束,他们也就失去了工作。如找不到下一份工作,就只有坐吃山空。

  岁月在哥哥做做喝喝、喝喝做做的简单重复中悄然而过。曾经陪着哥哥喝酒吃肉的朋友大都在父母的帮助下回家结婚生子,开启了别样的人生,过上了和祖辈父辈们亘古不变的生活,暂暂和哥哥没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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