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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到站的时候,B哥已经在车站等了,远远的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

  我问鱼鳞到了没,他说在路边了。

  B哥说,他们都是坐飞机回来的,想着我应该早到的,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到。

  鱼鳞在路边摇下车窗,喊了一声,我一时间没认出来,因为以前鱼鳞很瘦的,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已经有了啤酒肚。

  我半开玩笑的说,你小子看样子是发达了啊。

  鱼鳞苦笑一声,蹦出来三个字:不容易。

  我们坐了进去,鱼鳞说,到饭点了,一块去吃个饭吧。

  我们总不知道要吃什么,B哥说,不许说随便。

  我说,那还是去老地方吧。

  鱼鳞说,我知道,是不是学校旁边的黄焖鸡米饭?

  那家店是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去的,因为米饭随便加,我们有一次比饭量,他们几个加了三次,我加了五次。而现在,饭量早已大不如前。

  B哥说,我去年回来的时候还去吃过一次,就是和小刀去的。

  我们突然心里一阵酸楚,唯独缺了小刀。

  鱼鳞就开车穿过我们熟悉的街头,穿过我们熟悉的学校,不一会就到了那家店门口。

  我们下车,走了进去。吃饭的人并不多,正值八月,学生们都已经放了暑假,这一片街区显得有些冷清。

  还是和过去一样,店里只卖黄焖鸡米饭,只是增加了微信和支付宝付款,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这些。

  我们每人点了一份黄焖鸡米饭,并没有要任何酒水,大家都没心情,B哥吃完加了一次米饭,我和鱼鳞并没有加饭,一份米饭,就足以吃撑。

  吃饭间我们简单说了一下各自的近况。B哥说他在北京一家网络公司已经干三年,还算不错,家里人给介绍了个对象,谈的还可以,准备年后结婚。

  鱼鳞在上海做销售工作,虽然收入还算可以,但也很累,销售就是凭努力,加班是家常便饭,因为忙,也一直没谈女朋友。

  我说,简直是同道中人,这么一比,看来只有我最惨了,既没挣到钱,也没有女朋友,没事的时候,就抱着那台破笔记本写一些文字,还TM赚不到稿费。

  说话间,我们说到了小刀,他自小没了父亲,母亲也一直没改嫁,一手拉扯他长大。所以从小他就比我们更有担当和吃苦精神。他之前在本地跑家具生意,平常就开一辆宏光的小货车,我们刚毕业的时候,他已经赚钱在市里买了房子,听说娶的是市里的姑娘,必须要一套房。

  可是啊,谁能想到,就在他跑业务的路上出了车祸,他那天给客户送货,要走一段山路,可能开的太快,车子直接翻到了沟

  里,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们想到和小刀那时候一块去网吧打游戏,一块在一起打篮球,那时候闹过的矛盾,最终都化为一场空气,只有每个人自己那无尽的哀愁。

  我们都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到了父母辈逐渐消亡的时候,却不晓得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多么悲痛。

  原来世间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到了小刀家里的时候,小刀的母亲正在呆呆看着灵堂上小刀的照片,周围的亲戚装模作样地哭喊着,我注意到旁边一个年轻女人,是小刀的妻子,瘫坐在地上,已经没有眼泪。

  我们几个从车上卸下祭奠小刀的花圈,靠在旁边的墙上,一人给小刀上了一炷香,几个人凑了两千块钱,灵堂后面的冰床上放着小刀的遗体,我们挨个过去看。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格子衬衫,像是睡着了一般。

  鱼鳞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哭了,失声痛哭,我们想到了以前种种,也不禁哭了起来。

  屋里人来人往,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后亲戚朋友都要来告别的,也自然少不了一顿饭,人的一生,在饭桌上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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