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半刻,手轻抚上她白纤之上的红痕:“涟涟……”
赵涟忽然像被点了穴一般,盯着萧枫:“你......叫我什么?”
“从前有个小姑娘,没事就跟着父亲跑进宫。有一次宫宴上,她偷偷溜进南苑禁区的小湖边,见到了小船便要往前划。”
赵涟眼泪又开始流,双眼红肿的不像样。
“她不知道湖为什么要封起来,其实是因为湖中心有吃人的鳄鱼。这个小姑娘见到以后下的手脚都软了,浆也扔到了水里。”
赵涟接过话:“你......你就是当时救了我的小奴才?”
她看见萧枫眼里的平静,沉默着却道了答案。
萧枫见她一晚上受了这么大刺激,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涟涟,你说我不会哄人,你教教我好不好?”
赵涟愣了愣:“你先别闹了。”她恢复了平静,酒醒大半:“圣上......”
话被他轻薄的唇堵在嘴边,缠绵须臾,赵涟红着脸被轻摁在他肩头:“我给过你选择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萧槐那边你不用担心,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的。”他吻了吻赵涟红红的耳垂:“一切有我,别怕。”
两人成婚过半年,事情还没有成。圣上担心的事情早就发生了,但他依然一副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样子。
“赵涟啊赵涟,朕果然看错你了,看来你真的不想和你家人重聚了。”他让太监传了母亲和妹妹,半年不见她们沧桑不少,妹妹本纤白的小手已经全是茧子,数道红痕突兀地躺在上面。
“赵淇赵泠。”他笑着说:“好好看看你们姐姐,自己活得多自在,不像你们,成日累的昏头昏脑还要担心有没有饭吃。”说完让太监塞给她们两一人一把刀:“先杀她的人,朕还你自由之身。”
赵涟看着母亲,她手上没了一根手指,两个妹妹相视一眼,赵淇从小和她一直玩的很好,而泠妹妹有时是会有瓜葛的。
等了一会儿没人动。
“再不杀,你们都得死。”
赵泠等不住,猛地站起来。刀落偏,插在赵涟锁骨上方,险些捅穿肩膀。赵泠没想到,赵涟会一动不动的让她捅,手一抖,连往后退。母亲想说话,但她不能。
“姐姐......”
赵涟笑了笑,把刀拔出来,捂着受伤的地方,浅碧蝶纹衫顿时绽出朵朵血梅。
忽然,门口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她看到萧枫着黑色貂裘走了进来。
“你们都得死?包括你吗?”
见到赵涟受伤,他脸上覆上一层阴郁。
“落云,把王妃带走。”他补充道:“还有她们。
大殿只剩兄弟两人。
“萧槐,你让我从何说起呢。”
“弑亲先不论,我这只眼也先不算。”他笑着慢慢往前:“赵涟啊……不是也是你的心头肉吗?为了这个位置,你竟也舍得?”
萧槐喊禁卫,无人应答。
“外面全是我的人,喊也没用。”他的刀捅在萧槐心上:“用家人威胁她,逼她做她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你这样卑劣的人,实在玷污了这个皇位。”
萧槐放声大笑:“满心满眼只有女人的人,你以为你可以坐拥天下成为一世明君吗?”他像疯了一般:“你不知道吧,我给她吃了一个东西。”
他将尽咽气,一脸坏笑:“忘......忘心丹。”
大仇已报,萧枫却愣在一旁。
忘心丹让人忘心忘情,能忘掉她之前做过的害人之事,也会忘掉......心爱之人。
盛元二年,赵涟开始出现忘记事情的情况,尽管医师尽力医治,好像也无力回天。
终于有一天早晨,赵涟从景仁宫醒来,看着正穿龙袍的萧枫,微愣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