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煎熬的夜晚。
第二天晚上，冲丰早早吃完晚餐，精神抖擞地等着李珩面，他已经想好了，他要问问面一些情况，因为他很了解她，她是不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的。
新闻联播播完时，门外有敲门声，冲丰猛地把门打开，只见老板娘又挺着腰在外面，说：“小伙子，等下就有你爽的，她说推迟一个小时，也就是一个钟，六十分钟，六十分钟后她就到，你忍忍，耐着性子再等等。我去忙了，今晚客人多。”
冲丰去阳台看看，白天的余热还未散去，他感到热腾腾的空气从下面升上来。他扶着栏杆，热乎乎的。真是个温暖的世界，冲丰想。
冲丰久久地望着远处，那尽头是黑乎乎的，是云非云，冲丰想：那边应该是李珩面的家了。冲丰抬头望望夜空，看见楼上伸出个黑脑袋，随即飞下来一袋东西，冲丰躲闪不及，正好砸在他门面上，冲丰的脸都黏满了糊糊的东西，冲丰闻到的都是酸臭味，冲丰怒火中烧，对着楼上大喊：“怎么乱扔垃圾，我是垃圾桶吗？”
冲丰怒气还未消，就觉得那些东西已经流进他嘴巴里，他用手一摸，满脸都是腐臭的粥。他正要进卫生间洗洗，就听见推门声，冲丰知道有人走进来了。
他拼命地揉眼睛，他想看清楚是不是面。
“先生，你是不是在做面膜？是这样的，我要跟你商量个事，我知道你是包夜的，但是我最近家里出了事，很忙，所以只能让你包半夜，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如数退钱给你，如果你愿意，我只收你一半的钱。”
清脆而熟悉的声音，正是李珩面！冲丰呆呆地站着，刚开口要说话，又有液体流进他嘴里，很不是滋味，但他出于激动，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说：“请问……你，你家里有什么事呢？”
李珩面说：“我孩子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顾他。你愿意包半夜吗？”
冲丰一时无言以对，狼狈不堪地站着，不停地擦脸。
“你先去把面膜洗掉吧，我还没见过男的做面膜呢。”
冲丰飞快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满一桶水，然后把头埋进桶里，有擦又搓。
冲丰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李珩面已经脱掉了外衣，只穿个三点式。她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间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冲丰：“是你！？”
李珩面双手抱胸，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神情复杂。冲丰平静地说：“对，是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当初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多么纯真。”
李珩面摇摇头，表情痛苦。
短暂的沉默后，冲丰把她的衣服给她披上，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初恋情人，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初恋，也永远不能忘记你，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都印在我的脑里了。我前几天特意开车来找你的，我不知道你具体在哪里，但之前你跟我说你毕业后将在万城做地理老师，我本来打算一所一所学校过去找你，但我在这里却无意得知你的消息。”
李珩面定了定神，说：“都那么久不联系了，为什么心血来潮地来找我？”
“因为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想见见你。因为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都被清除了，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找你。”
“现在你见到我了，很失望吧，我早就不是当初你见到的我，现在我一个靠出卖肉体来赚钱的人了，你觉得很可笑可悲吧。”李珩面说完后，惨然一笑。
冲丰心如刀割，说：“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