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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一时的安乐,秦二世尚有不满,意图长期如此,便向李斯询问:“听韩非子讲,尧做天下的时候,住的是茅草房,喝的是野菜汤,冬天披块破鹿皮,夏天穿件葛麻衣;禹治理洪水,东奔西忙,累得大腿上没了肉,小腿上掉了毛,最后死在外地,葬于会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贵有天下的人,难道是想过这种苦形劳神的寒酸生活吗?这种寒酸生活是没出息的人所提倡的,不是贤明人的正业,贤明人做天下,专门用天下来满足自己的需要,这才叫富有天下。如果连自身都得不到好处,又怎么能治理天下昵。所以我打算赐志广欲,长享天下,你看有何良策?”

        李斯害怕丢官失禄,于是就阿谀二世心意,写了一篇“行督责之术的”的文章,作为良策上呈二世。督是督察,责是治罪,行督责之术就是用督察治罪的权术来对付臣民,李斯把督责之术提到极端重要和万能的地步,要二世高度集中权力,独断专行,用深罚重刑控制臣民,实行极端残酷的血腥统治证策。二世见书大喜,不禁拍案称奇,于是严督重责,峻刑酷法。本来秦律就相当严苛,经二世变本加厉,更为凶恶。刑徒塞满道途,日日杀人无数。

        严刑峻法之外,秦二世为修宫筑室,役使民夫,横征暴敛。其中最大的工程,就是继续修建秦始皇未完成的阿房宫,此外还继续修筑直道、驰道、骊山墓和各项土木工程。又调征5万精兵屯卫咸阳,演习射猎。命各地郡县向咸阳转运粮草,转运者自带食物,不得食用咸阳300里内的谷物。赋敛日趋沉重,徭役越来越多,这样肆无忌惮的狂征滥调,民力枯竭,渐渐地就使国家到了无人可征的程度。

        二世元年(前209)七月,北边渔阳郡(郡治今北京密云西南)需要一批戍卒。朝廷见无人可征,便开始征发小官吏闾左。当陈胜、吴广等九百名楚地闾左走到大泽乡(今安徽宿县附近)时,正赶上一场大雨,耽搁了行期。按照二世更改后的律条,戍卒不能即时到达指定的戍守地点,要处以斩首的死刑。在这种景况逼迫下,陈胜、吴广毅然举起了武装起义的旗帜。不长时间,反抗秦朝统治的武装斗争就遍布了关东各地。六国名号复起,诸侯林立,各自称王,矛头共同指向秦朝官府。陈胜的部将宋留打到武关,另一部将周文则率数10万大军直奔函谷关而来。

        昏庸的秦二世接到报告,宁肯信其无、不肯信其有。于是,大臣们都尽说些“好话”。有一次,他召见博士们讨论此事,有人主张“发兵镇压反叛”,二世硬是承认有“反叛”,当然也不肯“发兵”。后补博士叔孙通见二世是_个鼓欢听好话的昏君,就说:“他们说的都不对。现在天下合为_家,拆掉了城防,销毁了兵器,明主在上,法令在下,臣民奉职,四方安定,哪里还有敢造饭的!陈胜等人不过是一群狗盗鼠窃之徒而已,何足挂齿。地方正在逮捕归案,陛下无须多虑。”二世听了这番话,称赞叔孙通答得好。接着,又让博士们重新一一回答,有的回答是“造饭”,有的回答是“盗贼”。回答盗贼的没事儿,凡是回答造饭的,—律以“不应该这样说”的罪名下吏查办。二世赏赐叔孙通一套衣服,二十匹帛,并任命他为正式博士官。这样一来,官吏们就猾了,从不以真情实况汇报,总是说些“群盗结伙抢劫,郡县正在追捕,现大都落网,不值得担忧。”二世一听,立即喜形于色。故此不管形势多么严重,二世皇帝一直盲无所知。

        四、鹿马不分逼宫自尽

        赵高不仅是阴谋家,也是野心家。从唆使胡亥夺位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控制了这位玩乐皇帝。当他因唆使秦二世大肆杀戮、自己任郎中令也杀人甚多、引起朝内外的普遍怨恨的时候,为了避免大臣朝奏时的指责和进一步控制国柄,他对二世说:“天子之所以高贵,就是因为只许群臣闻声,不准他们见面,故号称为‘朕‘况且陛下还很年轻,未必精通全部证务,现今坐在朝廷上会见群臣,一旦某事处理不妥,就在大臣面前暴露了短处,这不是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神明的办法。如果陛下取消朝会,深居禁中,由我和个别精通证务的侍臣协助陛下处理,那么大臣们就不敢欺骗陛下,凡事均可处理恰当,天下臣民就会都称陛下是圣明君主了。”赵高的用意非常明显,但糊涂的二世深以为然,他取消朝会制度,日居深宫之中,群臣奏事皆由赵高代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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