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可夫”的一号女主角,在男女关系上可不是随便的女人。把她看作是随便就上男人的床,因而获得戏份是不公允的。
主人公雍姬当时面临着一个二难选择,“老公与老父哪个更亲”,这就好比今天时常提起的问题,“老婆和老娘同时掉入河里先救谁”一样。
都清楚,不管先救谁都不好使。先救老婆,会被世人骂死;先救老娘,就会被老婆踹死。
看似两难,其实是个伪命题。先救老娘,老婆就被淹死了,她死了就不会再踹你了,你还可以再娶个新的,岂不两全其美?
如果老婆问你,假如如此的话,你最好聪明点,就说先救她好了,等她落水的时候救不救她,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这事说说可以,真正碰到就是个死结,无解。
但不曾想,在历史上的现实中真的就出现了类似的问题。这次历史没有如果,真真的变成了现实。
由于操作不慎,最终结局既造成了严重的事故,又留下了一段特别好玩的故事。
今天习惯把这个事当做故事来看,其实是不对的,远远失去了它留给后世的警示。
这本来是一个严重的历史事故。
“人尽可夫”的典源
在一些史书及文学作品中,起码有几次提到过这事。
《东周列国志》第十一回,“宋庄公贪赂构兵,郑祭足杀婿逐主”,讲到了这个故事。
不过呢,冯梦龙写得那些东西不太靠谱,可信度不高。
但在《左传·桓公十五年》记载了这个桥段,《史记·郑世家·第十二》也有记载。
从时间及内容来看,司马迁很明显是采纳了《左传》的说法,情节几乎一致。
豹眼就以《左传》的记载,说一下这个事。
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夏,厉公出奔蔡。
郑国上卿祭仲专权擅证,郑厉公为此很担心。
厉公四年(前697年),郑厉公就想让祭仲的女婿雍纠把他老丈人祭仲杀掉。
这个活不太好干,一边是国君的旨意,一边是老丈人的性命,是个两难选择,雍纠为此郁郁寡欢。他老婆雍姬感觉后询问原因,雍纠就告知了雍姬事情的缘由。
雍姬也面临着两难选择,一边是老公,一边是老父。不告诉老父,老父必死;告诉了老父,老公就会因为泄密被杀死。
雍姬也拿不定主意,就回到娘家询问老娘,说:“父亲与丈夫哪一个更亲?”
其母毕竟多穿了几条老棉袄,心眼多一些,估计其中有猫腻,就说:“人人都可以成为丈夫,但父亲就只有一个。”
意思很明白,你父亲死了,你就没有父亲了;如果你老公死了,随便再找个男人也可以做你的老公。
于是,雍姬就把郑厉公想让雍纠借郊祭的机会杀掉其父祭仲的事,全盘端出。
老太太也面临着两难选择,女婿可以“人尽可婿”,不要也就不要了,但国君却只有一个,忠君是头等大事。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国君,但还是老太太痛快,直接把这事告诉了老公祭仲。
祭仲也不含糊,立马就把女婿雍纠给杀了。
但故事并没有结束,郑厉公得知后,恨恨地说:“跟妇人商量此事,岂不是找死啊。”但事已至此,郑厉公也木有办法了,看事不好,就逃亡蔡国去了。
从这个故事本身来看,“人尽可夫”并非说女人不守妇道,随便跟男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