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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麻子和陈小六不愿在这阴惨惨的店堂里多逗留,丢了一句:"你要快哟,不作兴老子再来一趟噢!"就走出店去。

  李老汉没理睬他们,目光重落回灵桌上,对着妻儿的两个灵牌又发呆,好半晌,他重又点了两支蜡烛,亮亮的烛火映衬着他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瘦脸,李老汉的嘴唇嚅动着,不知在念叨什么。只见他迟迟疑疑地伸出手去,取了妻儿的灵牌,贴紧了胸捂着,枯槁的脸上"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泪。忽然,他把两个灵牌一下凑到蜡烛上点燃了,两眼迷惘,注视着两个灵牌被火焰慢慢舔去,变成了灰烬。

  李老汉猛地一抹脸上的泪水,转身去剃头架上取了两件工具,不知是不是神情恍惚,竟然把一把菜刀也错放进了工具包里,也忘了关店门,抬脚跨出门去了。

李老汉进城之小月 李老汉的性 福生活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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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汉挟了工具包出门,低了头只顾在街上走。驻双峰日军总部设在县街打弯进去原先县证府里头,鸦片老枪的寓所也在里头的一座墙门大宅里。

  李老汉走到福字巷口,巷口的剃头匠阿根在铺子里见了他,马上打招呼:"阿七师傅,长久不见了,进来坐会儿!"

  李老汉听见声音,呆了一呆,看看阿根,像记起了什么事,就停住了。阿根看他人瘦得脱形,神色也有点不对,赶忙拉他进自己店屋里。他见李老汉挟着工具包,顺口问:"是哪家叫你出门干活呀?"李老汉没答应。阿根就劝他:"阿七师傅,你听我一句劝,万事总要想得开些,什么仇呀恨呀,心里装着,留得青山在,总有一天等得着云开见日头的。"

  李老汉听着轻轻点了点头,却仍没说话。阿根还劝,冷不丁听见李老汉说:"李老汉有件事情要拜托你阿根——给刘季师傅带个口信,那回给茂丰号老爷子角顶儿,真的不是要跟孙师傅较劲,是我堂兄弟让人来叫,抹不了面子去的。李老汉今生今世怕没机会跟他说清楚,只好有劳你说一声,让他别记恨。同行总要相亲,不要叫人家看轻了咱‘下九流’。"

  阿根听得李老汉有点像是说断头话的口气,心里"别"的一跳,暗爱旘李老汉的神气,一脸决绝的样子,阿根一下怔住了。等到回过神再想劝说,李老汉已是快步走出老远,阿根只好对着李老汉的身影喊道:"阿七师傅,你可要看得开哟——"

  却说李老汉走到县街口就要打弯往里走,恰巧吕麻子和陈小六等急了赶出来寻他,见着就要带了他进去。大门口两个持枪的日本鬼子站着岗,吕麻子、陈小六哈腰和他们咕噜了一番,只见两个鬼子挥了挥手,李老汉就跟在他们后面进了日军总部。

  穿过一条甬道,靠着一行洋槐树折个弯,是一条鹅卵石铺的小径,通进去里边一座水磨砖墙院宅,吕麻子、陈小六带着李老汉穿过一个天井,天井里几个伪军正懒洋洋靠墙晒着太阳,吕麻子也没搭理谁,顾自领了李老汉走进四沿孝幔张起的客厅。这里现在临时做了灵堂,当中放着两具尸体,就是被游击队打死的鸦片老枪和他的保镖。

  鸦片老枪的家人见吕麻子带进李老汉,倒也客气,给李老汉倒了杯热茶,还递过一支烟,李老汉冷眼打量下四周,磨蹭了半天才吩咐让他们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李老汉一边正坐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有一伙人拥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脚着一双贼亮马靴的日本军官,身后跟了一班日伪军,屋里的死人家属见了,马上一脸媚笑迎了上去:"青木太君的好!"

  李老汉这才知道,这个矮墩壮实、上唇留了一撇豆瓣胡须的家伙,原来就是驻双峰县城的日军司令长官,杀人不眨眼的青木。李老汉不觉一愣。

  青木一副傲慢的神气,一摆手:"角顶干活的看看!"狼一样的眼睛对着李老汉上下一扫,李老汉也正紧盯了他看,四目相对让青木一怔,这个瘦成竹竿的中国剃头匠,一双眼睛有些古里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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