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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一气聊了很多,约着一块去吃了一顿快餐,回来还在聊画。大多数街边的画家也是闲呆着,客人寥寥无几。

  天齐看着电线柱旁边,一个旧的纸箱板写着的小广告,“肖像:炭笔30美金,彩笔40美金”,眉头紧了一下,“恕我直言,你们要做的是,从别人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而对一般人来说,肖像不是生活的基本消费品,你们要想办法说服潜在的客人,让他们留下来,花钱画上一张肖像”。

  大家伙互相看看,不知如何作答。

  牧村说,“那你说我们怎么做。”

  天齐从人行道上迈下一步,站在大街上,对着几个一看就是欧洲来的游客说,“对不起,打扰一下,纽约之行好吧,知道什么是纽约最好的纪念品吗?肖像画啊”。

  他看见一位牵着萨摩耶犬的女郎,用胸腔里压低的声音说道,“画家的眼睛,会看到你自己身上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为什么不试试?”

  很快画家们面前的折叠椅上,坐着一排喜滋滋的客人,还有些人围着画家,好奇画家是如何作画的。

  佩玉从中国店打工回来,看见天齐站在路边,操着时而扬起,时而落下的嗓音,用着因人而异的广告词,还不停地用手撸一把乌黑的头发。即使有人不停下脚步,也会和天齐互道珍重,然后笑嘻嘻地离去。

  看见佩玉,天齐伸出长长的手臂,右手在头顶上划了三个圈,再弯了一下腰,问她,“很好玩,你要不要试试”。

  佩玉对自己的英语没有自信,也不好意思跑到大街上拦人下来,她能用什么做广告哪?她忽地想到背包里的那包大中华香烟,想到了前不久的那个红星飞舞的晚上。

  佩玉把烟盒拆开,摊平,编成一条腰带,夹在自己线条简洁的黑裙子上。她坐在一个高凳上,把一头瀑布式的长发散开,手擎着一支点燃的中华烟,她要为画画的兄弟们做不用开口说话的模特儿。

  佩玉看着红红的烟头,慢慢地燃着,偶尔风起,吹散了烟灰,还有红星点点,散落在纽约的暮色中。

快一点老师再用力一点 好紧好大快点舒服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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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一晚上大家加起来也没有几单,可这个晚上,一支大中华,一位黑衣女郎,仿佛纽约街头的一场小狂欢,来画肖像的路人,几乎没有断过。

  大林转身问旁边的人,“哥们,谁还有烟,省着点抽,留给佩玉做噱头吧。”

  大家没有凑出多少,佩玉笑着说,“我就一天一支中华吧,也能坚持一个月了。”

  佩玉用手绢包好了没有烟盒的大中华,又把用橡皮筋把它们扎牢。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最后的一次,也是一年前了,那会儿她代表N大,出席在香港举行的两岸三地大学生辩论会,亦且获最佳辩论手,宽阔的大厅,鲜花,掌声,赞扬……

  佩玉把眼睛转向旁边,一栋栋大楼上面,无数的方形窗子,冷冷的白炽灯光透出……佩玉眼睛里的光暗下去,心中的愁涌上来,泪水漫满了眼眶。

  等她把泪水,惆怅,失落,不甘……都压回到心底,再转头回来的时候,和天齐的眼光遇上了,她惊了一下,知道她所有的心绪,都被天齐读去了。

  大家忙碌地画着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天齐轻松地吹起口哨,那是巴西民歌《在路旁》的调子,佩玉记得的歌词是,

  美丽的姑娘盗走我的灵魂,我也不能让你独自安宁……

  一个下午,佩玉在她打工回到画家群的路上,遇到天齐,他们快走到时代广场的时候,天齐问她,“上过那些台阶吗?”

  佩玉看看一级级的宽大台阶,上面稀稀拉拉坐着许多游客。

  “没有,我觉得我哪天会上到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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