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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儿女们的婚嫁,不是给老人心灵上最大的安慰吗?此时,海鹏还是没有想过婚后,他与雅梅怎样地生活。幸福是什么,是爱情。此刻,就是此刻,不要想过去的苦,也不要想未来可能的忧患。

  “这一倾刻,我们相们相拥相抱,厮守着……,除此外,我们还要什么?”海鹏这样想。

  那天,海鹏走到砖瓦厂区,奇怪的是这厂区竟没有看到一个干活的职工,灰色的狼狗对着海鹏乱叫,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似的。海鹏也很不理解这事。人们说熟悉了的人,一般狗都不会乱叫的,但今天,这狗依然对着海鹏嚎叫。海鹏很纳闷,他没有发现雅梅的在厂区的影子。以前,都是雅梅用身子挡着有狰狞野性的狼狗。

  但海鹏觉得自己不能退却,但真正他鼓足通气,向前进入厂区时,那狼狗还是闪开了一条道的。斜阳、原野的风吹着零星的马尾草。

  一个巡视的老太婆,矮小的身影,突然从层层的砖垛间闪出,斜影被拉开得很长,并跳入海鹏的视线里。这又着实把海鹏吓了一跳。老太太就像安徒生魔镜里的怪婆,她眼前没有神,但却盯住海鹏,说:“梅姑娘不在这里。”她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或搬运砖瓦、或推运小车的手势。她继续说:“她高升了。”说着眼睛斜视着砖垛西边的五间小平房。那原先就是刚建砖瓦厂时就有的房子,前两间是厂长和会计室,后三间是试验室和工具房。

  海鹏心里猛一紧,他并没有听说,雅梅姑娘工作有什么变动的。但他却听说,那个身穿蓝色中山装的秦厂长总纠缠雅梅。对此种传言,海鹏一直相信雅梅的判断力的。他不相信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人,能与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有感情。也许,正因这个原因,他现在要极力确定与雅梅的关系。他清楚,雅梅的父母为了女儿的幸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斜阳并没有往日的橙黄和淡红,却如同人脸一样苍白。平房的砖柱,高高的立着,影子拉得很长,很像冬日三四点钟的光景,但运水河岸的杨柳,正在吐出碧绿如新茶叶一般的嫩芽。

  后三间的试验室和工具房,这几扇窗没有窗帘,透亮的光从南穿透到北面。而厂长和会计室都窗帘拉着。海鹏心理砰砰乱跳。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海鹏心底升腾。

  他先轻敲了厂长办公室的门,没有动静。然后,他又转向会计室的门,那门也没有上拴,当海鹏推开那门时,他发现,雅梅正半躺在黑色猪皮的沙发上,而秦厂长正拎着裤子带。秦厂长很惊讶地望着来人。海鹏望着雅梅带着泪花同样惊愕望着自己的眼睛,他似乎明白了。

  可一会,秦厂长对雅梅说,也像是有意让海鹏听见并刺激他似的说:“给你父亲看病的十万元,我已让人送去了!”

  海鹏没有争斗,他转身着跑出会计室,他知道了,那是雅梅的办公室。她什么都有了,但她卖了自己啊!海鹏在运水河畔的旷野跑。他听到了雅梅带哭叫的喊声。但他愤愤地想:“这么会是这样啊!”

  运水河的上游,还有一片碧绿的松林,这里离砖瓦厂西边的土山还有三、四公里路。小山丘没有像西部土山一样被人挖掘蹂躏命,它的左边是安静的墓地,右边临江却是孩子的一个游乐园。一些木制的爬梯与下小山的铁索道,竟成为当时儿童的热衷的玩物。

  透过大片的松林,人能看到北面永远淌不尽的运水河。在阳光下,河面一切像金鲤鱼的鳞片闪闪发光。稍稍侧转过头,人也能看到南面永恒的静默,如林的墓碑,无言诉说着一段一段或光荣、或悲怆的人生。无论我们过去或者是荣华、或者是平凡,其实我们最终的归宿都是一样。

  海鹏慢慢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阳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身上。雅梅并没有因为委身于砖瓦厂的秦厂长,而拯救了她父亲的一命。但也许,在雅梅看来,她的做法是值得的。因为至少,她延长了身为她父亲人的几天的生命。然而,她现在一个人,站在松海的碑林,面对亡父在天的魂灵。

  她那短暂的婚姻如梦。

  海鹏开始,并没有意识松林里,这个女人的存在。已经两年多了,世上都有许多的变化。海鹏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被自己的父亲带着,上这里祭清明。其实,整个小镇已逝的人,都安息在这片松林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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