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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显然戳到了佟馆长的痛处。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抿了嘴角。

  “人呢……长处可能就是短处,尤其年轻人,一不留心就可能犯迷糊。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这人肠子直,性子拗,肚子里又不会藏事儿,什么心思都挂脸上。我和同事们关系都很好,可我就是瞧不上当时领导那熊样儿,狗戴帽子充什么人哩……然后……”

  佟馆长自嘲地笑了笑,很是洒脱地结了尾:“然后就成了馆长。哈哈……”

  转眼就到了小满,大片麦田丰收在望。

  这天晚上,房东大哥来到我们办公室。

  “明天晚上不要在食堂吃了,我请你们吃刀鱼包子。”

  “啥是刀鱼?市里怎么没有卖的?”我问。

  “刀鱼是黄河的特产,每年这个时候,它们从渤海逆流来黄河下籽孵化,然后又返回大海。这几天来黄河网刀鱼的挺多,明天你们去看看。”

  第二天,我和佟馆长、小秋护士来到黄河边,看到两个人站在岸上拉着渔网,河里一条小船顺水划动撒网,划了百多米,渔网完全展开后,又有两人上岸,拉着渔网的另一头,两边人同时用力往岸上收网。

  他们收网的样子很吃力,身子先是前趋,然后绷紧嘴鼓足一口劲,胳膊和整个身子都使劲往后扯动,渔网在他们的拉拽下缓慢地往回收,水面上渐渐热闹起来,浑浊的水花打得近岸像沸腾了锅一样……

  好家伙!这一网足足三四百斤,几乎全是刀鱼!

  一个人从船上拿来一杆秤,张罗着卖鱼。

  “三毛啦,一律三毛!”

  他们得意地吆喝着,远远近近的人围了过来。

  佟馆长买了几斤刀鱼,又从代销点买了一瓶白酒,我从黑摊点作贼似的买了点花生米,准备去房东家吃刀鱼包子。

  日落收工,来到房东家。

  “来就是,咋还花钱买鱼?你看包子都快包完了,我还从坑里网了点小虾当酒肴。”房东接过东西,笑着客气。

  炸小河虾、炖鱼丸子、花生米、小葱拌豆腐。

  在那个年代,即使过年也不一定能吃上如此鲜美的下酒菜。

  酒足饭饱,伴着满天星光回宿舍。

  不知怎的,佟馆长情绪不高。我问他:“今天闷闷不乐的,谁惹你了?”

  “小孔!这家伙嘴臭,简直胡说八道,他给别人嚼舌根说我作风有问题。”

  那年代,作风问题最容易搞臭一个人,有的没的,糊你身上就是臭狗屎,也难怪佟馆长生气。

  小孔我知道,区指挥部的团支部书记。小伙见人三分笑,很和善的模样,他会嚼佟馆长什么舌根子?

  我很好奇,可我忍着没问。

  果真,回到宿舍,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佟馆长放开了内心的戒备,他的话语像大渠里的水,提起闸门就汩汩滔滔倾泻而出。

  “前几天,小秋哭涕涕找到我,她说小孔埋汰人!”

  小秋护士是个很上进的姑娘,模样算不上俊俏,可也活泼开朗让人欢喜,尤其在这指挥部,像她这样的年轻姑娘不算多,到哪里自然格外招人眼睛。

  “小秋交给小孔入团申请书。我是小秋的入团介绍人,小孔在和她谈话时,一直在问小秋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否发生过‘那事儿’,小秋还是个姑娘,你说小孔这东西气人不气人?”

  我不明白小孔为什么如此热心小秋和佟馆长之间有没‘那事儿’,也就摇头说了一句:“是气人,你没找他理论?”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典型的扒豁子撺掇事么,唉!

  “理论?揍他的心都有!可你想要真那样,风言风语不就传得更快了么,要真揍了人,假的也成真,妈的!”

  也是,还是佟馆长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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