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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孔乱嚼舌根,不光埋汰人家小秋,也是向俺头上扣屎盆子!别说人家小秋从来没那心,就是俺也绝不敢动那瞎心思。在剧团,有姑娘给我写情书,我从来连看都不看,转手就交给我老婆……”

  啊——!真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忠于老婆的事儿。

  “嗐,很多事你不知道,没有俺老婆,我早变成了朝鲜战场上的小土堆……”

  佟馆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言语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救过你命?”

  “可不呗。”

  “咋回事,说说?”

  “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啦。”

  佟馆长顿了顿,似乎在琢磨怎么讲述他的故事。

  “我生在东北,长白山下的一个小山村。十六岁那年,我和同村一位志同道合的姑娘——嗯,不说她名字了——一同报名参加了革.命。我们一同分到了文工团,后来又一同奔赴朝鲜战场去慰问志愿军。”

  “哦,你们是恋人?”我插了一句。

  “我不知道是不是恋人,拉过手,还亲过一回嘴,两个人总喜欢粘在一块儿,可谁也没说那个字……”

  我心里嘟囔了一句,嘴都亲了,还非等那个字,你他妈如果进了人家被窝也没说那个字,难道就不是恋人?

  “你们肯定是恋人。”

  佟馆长没理我,继续说他的故事。

  “一次慰问演出的时候,美军的轰炸机突然来袭,一颗颗炸弹落下来,村子顿时火光一片,哭声震天。就在这时,一颗炸弹落我附近,而首长就在我身旁,我什么也没想,一下子扑在首长身上。

  一声爆响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几天后醒来,旁人告诉我说首长安然无恙,而我却还徘徊在阎王殿门口……

  我被炸掉了一只睾丸。血流不止,小便不通,情况十分危急。

  战地医院条件简陋,缺医少药。很多人觉得我很难活过来。

  给我护理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她为了疏通我的尿路,竟然俯下身子,用嘴一口一口地吸小便,小便终于排出来了,我死里逃生,保住了生命。”

  我听呆了,眼里几乎要漾出泪花来——战场上人都很纯粹,但她毕竟是个姑娘,还没结婚的姑娘啊!

  “你那个姑娘呢?”我不由问了一句。

  “一直没露面,一直到了那一天。”佟馆长说到这里,脸上笼了一层灰。

  “大概十多天以后,我醒来后的某一天,我在简易的病床上半睡半醒。这时,我那同村的姑娘看我来了。我远远地听出了她的脚步,就把头歪向一侧,闭上了眼睛。

  她一身素装,手里拿一把紫色的野花,脸上满是悲戚的表情——我眯着的眼睛偷偷地看着她,看着这位迟迟未曾露面的‘恋人’想干什么。

  她把花儿放在我身上,似乎想哭,又似乎极力保持庄重的仪态。最终,她没问,也没说任何一句话,转身而去。

  我的伤口一下子疼了起来,昏了过去。

  我真想问她当时想什么,问清楚,真。

  “你们后来没再见过面?”

  “那已是几年之后了。”

  我摇头,为佟馆长,也为那姑娘。

  后来身体渐有好转,我被护送回国继续疗养。出院后,调到南京芭蕾舞学院学习舞蹈。

  在学院,我成了大家的焦点。男女学员那仰慕的目光和话语淹没了我的世界。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姑娘,她们的目光里丝毫不掩饰火辣辣的东西——因为战场上奋不顾身的行为,我被宣传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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