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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少爷在西洋学校学了不少东西,回来时便教他。他记得第一节音乐课教的是怎么看乐谱怎么拉小提琴曲《一步之遥》。

  他记得更清楚的是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他的少爷站在暖光中闭着眼为他演奏一曲《一步之遥》,薄且白的耳廓映着光变得橘红,浅淡的眉眼轻微舒展,睫毛细细一小列,薄润的唇轻抿着。

  后来莫家开宴,他站在角落里、几个乐手中间替一个临时受伤的小提琴手演奏《一步之遥》。

  他噙着笑意,黑瞳映在灯光下亦是显得柔光无限。他拉着小提琴,目光追随着人群中间的红发青年。半晌,他低垂了眼睑,闭上双眼,脑海里是他和红发青年练习探戈的画面,耳畔响着的舞曲仿佛就是为他们而奏的。他们旋转着舞步,一点一点贴近彼此。伊始时他被骗跳了许久的女步,后来跟着自家少爷参加同学聚会,看到了那些少爷小姐跳的舞才恍然大悟。不过跳女步这事倒不打紧,他的少爷开心就好。后来他的少爷换了轻缓的华尔兹,赤着双脚踩在他脚背上,他搂着少爷的腰肢,鼻尖抵在他的耳畔轻轻蹭着,他搂着人一步一步地动,似搂着装着他的梦的易碎水晶球。但最后总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后知后觉地把他的少爷当成美味的粽子,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了,一口一口地舔吻啃咬,迫不及待地想吃到嘴里却又怕吃完了就没了。

  炙热的躯体,粗重的喘息,交缠的臂弯,销魂蚀骨的浪潮铺天盖地将人淹没。白皙的胴体染上粉色,又被掐捏出点点红梅和青紫​。

  那是他常常梦到的,关于和少爷的云雨之乐。

  朦朦胧胧的眉眼,妖冶靡润的瞳孔,喘息连连地求饶时断时续。太多太多相似的梦境,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心中悸动,只想再狠点啃咬、贯穿,最好是让这人死在他怀里,要让他永远逃不出这梦境。

  贺天睁开了眼,瞳孔多了几分灼热,少了几分柔和,但他依旧能一眼落在人群中他的少爷的身上。橘红色的短碎,似晚霞爱抚;颦蹙的眉,隐隐不耐;瞳色绮丽,唇瓣薄抿,颔线紧实,脖颈纤白,十指修长;身量挺拔显瘦,身上弧线在腰际与臀起伏。

  与他的少爷跳舞的小姐姓张,穿着时下流行的洋裙,脚踏高跟,舞步迅疾,脸上红润,张小姐身材娇小可爱,眼珠子圆溜溜的,整个人透着一股精灵朝气。

  他的少爷是她的未婚夫,姓莫,名关山。两人自小便定下了婚约的,随着两人长大,越看越瞧越像是一对金童玉女,两家长辈早盼着成婚了。但他的少爷推三阻四,一拖再拖,要说逼急了吧,说是心有所属,再问,却不说是谁。他人便只当他还不想成亲,还想着风流快活。张小姐今年才十八,倒也不急着成亲,便顺了莫少爷的意再缓缓。

  “去华盛顿还是东京?又或者……嗯,你说呢?”他的少爷曾这般问他。贺天想,去哪都好,只要他的少爷要他陪着。

  舞曲即将高.潮,贺天再次闭上眼,奏乐的速度快了些许。

  这次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他的少爷,而是莫老爷、他的母亲和缠绵病榻的父亲。

  莫老爷时常从海外运些洋货回来,每次卸货必不可少要带着几个男人到码头取货。那天昨夜才下了雨,木梯湿滑,他的父亲从高处摔了下来,磕了后脑勺,送到医院说是不太可能会醒过来了。他的母亲便跪下哭着求莫老爷找医生治好她的丈夫,要她做牛做马都可以,来生还是他莫家奴仆。

  莫老爷没要他的母亲做牛做马,但他母亲说的莫老爷也都做到了,甚至体贴得不该是一个主人家的举动。

  他的母亲或许对莫老爷动情了,或许没有,莫老爷或许强迫她了,或许没有。

  他看到的只是他们两人的背后——他的母亲趴在床沿,莫老爷紧贴在她后面,两人褪下裤子的下体如同摆在案桌上的死猪皮,却不断地发出撞击声。他母亲的身体晃动的厉害,莫老爷或许是老当益壮。他看着母亲将将要撞上父亲的脸的画面,想,母亲口中吐出的气息和呻吟会不会让父亲觉得恶心。

  一曲舞毕,贺天再次睁眼,男女互相行礼退场。新来的小提琴手到了,贺天将位子与乐器让给了人,他抬眼一扫,莫关山看了他一眼走出了人群。贺天不紧不慢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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