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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滚过响雷,闪电倏忽窜下云层。老管家命家丁打扫客房,以备回不去的客人留宿。贺天瞥了眼莫老爷,然后转身走几步和老管家道了一声莫关山先回房的话。老管家问候了几句,让他去看看莫关山。

  天色爱斄,雨​声沙沙。

  通向后院的回廊檐下站着两个脚踩高跟、身穿高叉旗袍、外披披肩的半老徐娘。她们正说笑着,见到贺天走来,其中一人便问,“贺天,少爷是不是还没退烧,刚看他走过去,脸上红的很。”

  “我正要拿药给少爷送过去。”贺天答道,“失陪了。”而后便绕着回廊往后院走去了。

  “你们莫家的家丁都这般好看吗?”张氏姆妈瞧贺天拐进了转角,笑问。眉眼细细岁月痕。

  “姐姐说笑了,这是我们莫少爷的贴身小厮,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的。”莫三姨太笑了笑回着。

  雨天无星无月,屋里昏暗愈加。

  贺天拉亮了桌上绿色台灯,走到床畔瞧着已经缩在被褥里的人儿只露着橘红的头顶,他伸手探进被褥里,摸了摸毫无出汗迹象的脊背,将人翻过身来。莫关山睁了迷糊的眼瞧他,阴雨天,天色惨淡,他的面容笼着暗影,澄澈赤瞳却妖冶夺目,“干什么?”

  贺天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看你烧退了没,身子还是烫得很,鼻音也是颇重。”

  莫关山看着他不说话,耳畔雨声沙沙作响,屋里昏暗,贺天的眼更暗。

  视线下移,贺天啄了啄、舔了舔又咬了咬他的唇瓣。一个吻落在他的眼上。

  “又干什么?”莫关山拧了眉。

  “干能让你出汗的事。”贺天说着解开他的衬衫衣扣,方想在他颈子落下一吻,莫关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上门栓了?”

  贺天舔了舔他的掌心,“上了。”

  “姆妈,三婶婶,可有看到莫哥哥,我有话想同他说。”张小姐寻了人半天找不见,便找到了这来。

  “回房歇着了,他前天发了烧,现在还没退呢。”三姨太笑着,两指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

  “我能去看看他吗?”张小姐睁着纯稚双眼问道。

  “去吧去吧,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了。”莫三姨太理了理她一卷一卷的发,笑道。

  张小姐闻言低下了头,脸上粉扑扑的,明明羞着又笑出了声,扭扭捏捏地往后院去了。

  雨势渐大,张小姐走在檐廊下还是被雨水溅到了新鞋子,她蹬了蹬,瞧了瞧,更往里走了点。

  “……里面、好热……”

  “啊啊闭嘴……嗯……”

  张小姐走着走着停在莫关山合拢的窗棂外,听着不甚清晰的话语,懵懵懂懂疑疑惑惑,她加快了脚步,双手撑在门上将门推开。

  “我听说那张小姐不是很喜欢那莫家的少爷吗,现在怎么死活不肯嫁了?”

  “我怎么听说是莫家的少爷不肯娶?”

  “这事我知道,”茶余饭后,喧喧嚷嚷的茶馆里围坐着几个好事闲客,“莫家的少爷喜欢上了自己的贴身小厮,莫家老爷子气得差点喘不过气,在床上躺着呢。”

  “真的假的?喜欢自己的小厮?男的?”听客目瞪口呆。

  “莫家少爷怎么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思想开放,我们是及不上的。可能是看那洋鬼子喜欢男人,就跟着学了呗。”说到后话又是觉得不可思议,又是觉得好笑而笑了出来。

  那夜之后莫家闹得鸡飞狗跳,没过多久,莫家老爷就撒手人寰了,或许有他偷换药的缘故在里面。当家的不在,莫家人便闹着分家产,莫关山顺了他们的意,甚至卖了自己生活过近半辈子的家宅。

  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他和他的少爷会相伴白首。他想。却不料老管家站出来说他偷换了莫老爷的药。老泪纵横地责骂他,好像自己才是莫老爷的姨太太和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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