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洌笑道:“我就喜欢吃师父手底的面。”
“这孩子,哪能光吃面。”
三人兴致勃勃慢慢挤向这三楼,到了却见在如是馆门前围着一大群行人。在行人最里有个沙哑如破锣的女声叫喊:“这可是那时候人家说的天仙儿哦,怎么来这儿偷汉子搞破鞋,勾引我们家十亭,好一个饮妇!荡妇!”
“抬起头露一下!抬起头露一下!”行人们齐声哄闹,饮笑荡荡。
“什么事什么事!”陈沁一心好奇想凑热闹。
那丑女子持着马鞭,大嚎大骂,骂跪在上地的这对男女。男人女人都赤裸着上身趴跪着,持鞭女子一鞭一鞭抽那个下跪的女子,那女子忍痛把头按在地上不想露出赤裸的上身。
“十亭?”常千味见那下跪男子大笑道。
“哎呦我的师弟啊,赶紧劝劝我这好媳妇吧。”十亭瘦溜溜的上身能数清一段段脊梁骨。
“你这窝囊孬种叫什么?”十亭的媳妇又大骂。
“哎呦,嫂子,这里那么多人以后还怎叫我师哥有脸活?”
“你倒问问这孬种,背着我去偷腥,真是对狗男女。”持鞭女子煞有逼人戾气,话虽说但鞭不停,把那跪地上的女人抽的一道道紫印,可这女人若死了般,石头一样跪那里。
“好师弟,咱俩可也是师出同门不说,咱那群师兄弟可不就是你最机灵,讨人喜。”宋十亭哭丧着脸对常千味道。
常千味蹲下身来,拍拍宋十亭的脑袋,贼笑道:“不错,我是什么都好,可就有个短处,记仇。”说完起身一脚顿时甩出,那一脚若一千斤甩锤把宋十亭踹翻,“当初不是你,老子就不会给逐出师门,今日人多不好打你,以后再叫我见到,我便一拳打死你个狗娘种!”
宋十亭脸上痛至发麻,鼻嘴出血,嘶叫声颤颤后无音,手脚和脸皮还跟着痉挛。
“十亭啊十亭!”宋十亭的泼妇娘子吓到脸色煞白生怕自己相公死去,哭丧一样吠叫,“你打死人了,你打死我们家十亭了!
常千味不理,正待转身,只听身后陈沁死瞪着两只眼,嘴里轻唤道:“娘……是娘!”他浑身哆嗦了一下,放开嗓子哭吼道:“师父那是我娘!我娘!”
常千味被这话惊到脊背骤冷,倒吸凉气,心肝脾胃已是凉到极点,他这才注意到跪在那满身鞭伤赤裸着上身的女子。
“狗婆娘,母夜叉!老子和你拼了!”陈沁咬破嘴唇哭啸,抬起拳头就要打死那泼妇。常千味一把拉住陈沁,冲陈洌喊道:“捂住你弟弟的眼快走,快些走!”陈洌也认出了那正是他们的母亲,手指就要捏烂自己的掌骨,可师父有令,也只好拽住自己的弟弟拼命向外奔去。
常千味两手颤巍巍扶起跪着的陈母,陈母气若游丝,道:“常师傅……常大哥……”说完便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