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南沙建站工程的顺利进行,国务院和中央军委把这一任务交给了海军。于是,在1987年5月和10月,海军会同国家海洋局两次派舰船到南沙群岛勘察选点。同年11月,74号站定点在永暑礁;与此同时,我控制了永暑礁以南40海里的华阳礁。
永暑礁位于南沙群岛中部西南,底下是一块月牙形的礁盘,长约26公里,宽约7公里,涨潮时露出海面的一块最大礁石,只有桌子般大,整个礁盘被海水浅浅地覆盖着。潮落时露出一丛丛林立礁石,远远望去,海面犹如一层无根的塔林,干岩竞秀,分外妖娆。
永暑礁74号海洋观测站于1987年12月完成设计,1988年2月开始施工。执行施工任务的是登陆舰929编队,计有舰船10艘,工程人员400余名。可是,就在我选点、设计和开工期间,越南当局突然反悔,撤换了在海洋委员会上投赞成票的代表,指示它的外交部发表声明,“要对中国在南沙群岛建立74号海洋观测站进行干预”。从此,中越两国在南沙群岛的归属问题上,本来就存在的“争议”进一步激化。越南当局多次派舰船抵达我永暑礁周围侦察和骚扰,并企图派人登礁与我对抗。其行为遭到失败后,遂调兵遣将肆无忌惮地侵占了我南沙群岛的一些岛礁。从1988年1月15日至2月19日,越南军队连续侵占了我南沙群岛中的西礁、无弋礁、日积礁、大现礁、东礁等5个岛礁。至此,越南侵占我南沙群岛中的岛礁增加到20个。特别是2月17日争夺我华阳礁主权碑的事件更暴露了越南当局的侵略野心是多么的大!那天晚上,我147号拖船载着施工队在华阳礁附近抛锚,准备第二天登礁施工。这时,越南的1艘扫雷舰和1艘运输船突然驶来,并放下小艇,妄图抢占我华阳礁制高点上的中国主权碑。我施工队队长林书明见状,带着5名战士立即跳上小艇。中越两支小分队展开了“百米赛跑”,我队终于率先登上华阳礁,护卫着制高点上的主权碑和国旗,后面的越军只好在浅滩上插上他们的国旗。两军相对勇者胜。我小分队又逼向浅滩,驱赶越军。越军小分队见我来势凶猛,被迫撤走。从此,针对越南的挑衅行径,我榆林基地奉命组织舰艇编队,前往南沙群岛水暑礁及其周围海域,保卫施工部队施工,保卫附近海域及其岛礁不受侵犯。越南虽屡遭失败,但并不就此罢休。果然,现在又有前来捣乱的‘‘新迹象”……
作为地处南海最前哨的海军榆林基地参谋长陈伟文,对于这个“新迹象”当然不能不引起高度的警觉和深刻的思考。于是会议一结束,他就回家向妻子和孩子告别,登上了去海南岛的飞机。
二、竭力自荐编队指挥员
陈伟文赶回基地,发现副参谋长王世思率领编队刚从南沙执勤返航,舰艇正在检修,准备再次去南沙执行任务。陈伟文立即找到杨玉书司令员,请求说:下次去南沙执勤,由我率编队去吧。”杨司令员当即不同意,说下次去南沙的编队指挥员已经定了,将由一位副司令员带队。陈伟文急了,进一步申述说:“正常情况下,司令员在家指挥全盘,两位副司令员,都各管着一摊工作,难以分身;司令部有正副参谋长,副参谋长刚从南沙回来,该休整一下,因此下次去南沙,我带队比较合适。”杨司令员没有正面问答,问了一句:“你是去年(1987年)8月从海军广州舰艇学院调来的吧!”陈伟文点头说“是”。杨司令员这才说道:“你调来基地不久,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熟悉情况。”
从杨司令员的口气里,陈伟文明白了:杨司令员所以不同意自己带队去南沙群岛执勤,是由于自己“调来基地不久,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熟悉情况”。陈伟文心中顿时激起一股冲动,竟然自我介绍起来。他说:“我曾在基地及西沙群岛工作过20年。对部队,特别是对舰艇部队的情况比较熟悉,离开这几年,部队情况是有些变化,但是很快就可以熟悉的。我是航海长、航海业务长出身,也当过舰长,对南沙海域是比较熟悉的,航行安全有保障:另外,副参谋长在家主持工作,我也走得开。”说到最后,陈伟文突然又冒了一句:“我参加过4次海战,同越南人交过两次手,比较了解他们。由我带队去南沙执勤,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