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新闻中心 > 情感心理

  我与那人约在了他的家里,并且是我主动提起我有他家的钥匙——这还是上一次,他邀我去他家,准确说是充满他童年回忆的家,实际是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小屋时,送给了我一把钥匙。

  他当时说,“因为我们很投缘。”

  我想起我侧过头凝视他发呆时的情景,那时发现除去那些刻意留起的胡渣,他其十敜得还像个孩子,嘴唇侧面看起来微微翘起,与睫毛形成呼应,而鼻子则是整个竖直着下来,到了鼻头又突然稍显圆润起来,多了些天真感。

  他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邀到了取自己性命的死神。想到这里,我竟开始怜惜起他来了。

  那人也说需要一个绝对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便默认了我的提议。

  我其实是刻意为那人准备了一个能进行谋杀的绝佳场所,或者没准那人本无杀我的意思,但看见有关他的东西那人便会愤怒到再无法抑制,对我起杀意。我甚至连刀具都准备好了,小心翼翼地包好揣进了我的手提包里,以便应对到时候那人起了杀意却没有工具的窘迫情景。

  我站在路口等那人,因为那人没有去过那间小屋。此刻的我变得异常平静,脑海中在意的反而是自己的脸是否已经消去浮肿。

  我陷入对那天的回忆——他领着我走到了一个长长的坡道,那是有些古朴的石坎路,靠毫无规律地紫红色的矮石板堆积而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幽静。石板路的每一阶都非常低矮,丝毫不费力气,甚至让我偶然产生是走在平地上的错觉。但需要注意不要崴了脚,因为某些地方已经形成了凹陷的小坑,亦或两个石板之间的间隙变得幽深而空洞,偶然再探出一两株杂草……

  “嘿。”耳旁传来的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抬起头望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发觉这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个人是他乐队的一员。

  我对着他笑了笑,借此来表达我的友好。但我看见了他眼底泛起一阵嫌恶。

  很好。我想,这样类似的表情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了,或许事情真的会按照我想要的走向来发展。

  “方清,是吧?”

  我点了点头,他想必也认出了我,只是还是需要走个形式来确认一下。

  “我才参加完傅文的葬礼,他明明还那么年轻。”看得出他希翼着能从我脸上寻找出一丝忏悔,他可能看见我也穿了一身黑,继续冷冷地说道,“但你别想着能参加他的葬礼,我们都不希望你去扰了他的清静。”

  “我明白。”

  看得出,因为我这过于平静的语气,那人压抑着的愤怒快要冲破胸腔了。

  “走吧,你带路。”那人恨恨道。

  我带着那人来到那条石坎路。因为是白天,这条路与在我印象中那神秘感差异巨大。这不过是一条普通破旧且未开化的阶梯罢了。我这才意识到那夜这条路所带来的神秘感其实是来源于幽冷的月光罢了。

  “就在那坡上。”我说。

  “行。”这人平时应该是一个十分爽朗甚至有些冲动的人。他与傅文的敏感纤弱实在过于不同。这样的人有计划的谋杀应该是不可能了,但冲动杀人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一边这样推测着,一边下意识夹紧了背在我腋下的包,透过皮革去感受刀具那冰冷的轮廓。这反倒给了我某种安心感。

  “如果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死也不会让傅文与你有任何接触。”他突然开口,但这次声音之中除了对我的厌恶,还包含了对自己的悔恨。

  “嗯,我明白。”

  “操,你这个人难道就没有出现过丝毫的愧疚吗?”

  我转过头,对着他笑了笑,并不作答。那是我曾经练习过很多次的表情,不用照镜子我脑海中都知道此刻的我所呈现出来的样态。

  “操,老子真的恨不得……”他怒火中烧,但却没有往下继续说。我觉得我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这让我的笑脸添了几分真实感。

您可能还喜欢的
最新信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