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石头?
女娲补天剩下的那块。
女娲补天?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不曾记得我在海边居住过,也不清楚什么关于门的事情,至于那个美丽的世界什么的,我觉得我没有什么理由舍弃这个世界去拼命寻找隐在晚霞后的世界。
悲伤在她的脸上已经十分清晰。她忍住了泪水,仰起头认真的说:我们找到了石头。
我们?
你的战友。
我的战友?
你以前的朋友。
林绘将朋友咬得极重,静静的垂手而坐,仿佛是在等着我大吼一声:对啦,我记起你们啦,我的战友们。然后我再弯出双臂,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是多年未见老朋友的重逢。
可惜的是我依旧不曾记得一丁点儿的东西。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到了深夜,期间我去了两次厕所,蒸上了米饭,出去买了半只烤鸭。
我给了她一罐啤酒。她连喝了三罐,鸭子也被吃得一干二净,米饭倒是没动。
不准备离开?我问到。
直到你记起来。她固执极了,脸上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在寒流中固执向前飞行的天鹅。
根本没有的事情,我是不会记起来的。
你记起来的事情就一定是发生过的吗?
于是我恼羞成怒,决定三天内不和她说话,也不给她做饭。
两个沉默的人各自在集体宿舍中生活,所幸她带了许多零钱,常常去小卖部买零食吃,我就不用因为担心她的吃饭问题而被迫与她搭话。
幻觉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有时候的清晨,我跑着跑着就跑进了一堆浓雾之中,耳边传来马车的铃声,有戴着破帽子的男孩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在无数次幻觉之后,我再次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对双胞胎姑娘。她们正在网吧里玩游戏。
找到猫了吗?我问到。
我们领养了一条狗。6号说道。
找不到的东西索性就不要找了。28号接到。
我为那只老公猫感到悲哀。她俩注意到了我落寞的神情,不是是安慰还是什么,一同跟我说:事实上,那只猫是否存在过,我们也很是怀疑。
我直勾勾的看着她们,她们的视线已经从我身上离开看向了电脑屏幕。
从幻觉里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本以为接下来的故事应该是我帮助她俩在车站里寻找那只猫,我们仔仔细细的搜寻每一个出口,厕所,自动贩卖机等,直到天黑了,我邀请她俩去我家吃完饭,我家在市中心,自己一个人住,房子约七十平米,我还有一辆蓝色的小轿车,上面被我画满了玉米。我为女孩准备了红酒烩鸡肉,炖牛肉,蔬菜沙拉。在饭桌上她们向我谈起那只老公猫喜欢吃沙丁鱼罐头,睡在暖气片上,看少儿频道,脾气火爆,抓伤过她们的父亲。就这样一直谈到了深夜,我们一起去洗了澡,再一同睡觉,由于没有避孕套还特地穿上外套去外面买了两盒。
我依旧在深夜里慢吞吞的写着那部只有我一个人的小说,故事往往在一些地方戛然而止,就像到了传球的关头才发现无人可传。林绘偶尔会偷偷的从后面靠近我,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我用蓝色的钢笔写写划划,直到一天午后,我刚在宿舍里洒上了水,因为我从小卖部的电视机里得知最近几天这里异常干燥且温度高达三十多度。虽然昨天洒上的水在早晨结了冰,我也因为寒冷而穿上了灯芯绒外套。
给我讲讲你过去的故事。林绘说道。
哪一段时间的。
两年前的,三年前的,很久很久以前的等等都行,随便讲讲。
两年前我独自居住在一个南方城市里,我在市中心有套七十平米的房子,在三楼,因此我从来没有坐过电梯,整天走楼梯。我还有一辆蓝色的小轿车,上面被我画满了玉米。
玉米?
因为我学的是植物,整天拿着玉米做实验。
在实验室工作?
不错。
有女朋友么?
女朋友没有,不过一同睡觉的女孩有两个,是一对双胞胎。
分别叫什么名字。
28号和6号。